旁人知道祁二少宠了个男人,这不稀罕,但怎么可能知道他与五年前是同一人呢?
还有……在这随意的酒楼中,就能听到他们议论,汪峦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只能是因为这消息已经传得快要满城皆知了。
汪峦相信祁沉笙在这云川城的势力,这样的消息能够传得如此广,便只可能是有人下了功夫,让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开了,祁沉笙的人才没能反应过来。
张茆……汪峦混乱的思绪中,忽而闪过张茆今早对祁沉笙的态度,连他怕也是听闻了这些,才会如此的。
外面的人还在说着:“你们都还记得五年前,祁二少刚回云川来时,那狼狈样儿吧?”
“哎呦!他娘可是南边甘蔗王的闺女,当年嫁入祁家的时候,那嫁妆怕是都能买下半个金月湾了,可被他带到秦城去,连铺子带钱都赔了个彻底,还把一只眼睛都搭了进去--”
“你们可知道,把他害得这么惨的人是谁?可不就是这个美人嘛!”
“我的天,这男人都把祁二少害得这么惨了,现在祁二少还能继续跟他好?”
“祁二少再厉害又怎样,如今被个男人迷成这样,早就昏了头了,这次说不定能把整个祁家都赔进去。”
比起之前那些诨话的刺耳,五年前的旧事重提,简直将是要将汪峦的心生生剖开了,他按住骤痛的胸口,死死地伏在祁沉笙的怀中,却无可逃避--那是他真真实实地,做出的事情。
祁沉笙一把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再顾不上什么了,将人横抱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这时头一个提起这件事的人,又重新插上了话:“你们都没弄明白呢,祁二少哪里是迷他,分明是想要报复他。”
“他平日里便又疯又狠的,如今背地里不知寻了多少让人求死不能的法子,将人关在楼里日夜折磨呢!”
他的话刚落音,只听“哗--”的一声,整张竹席从中碎裂成片,滑落到地上。
那动静本也不大,却无端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惊诧着、呆愣着、恐惧着,那只标志性的残目几乎让所有人,在瞬间便认出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那传闻中凶狠异常的祁二少。
他怀里抱着男人,确如传言中那般,虽然不似少年般青涩,但时间却好似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了朦胧的光华。此刻重疾复发,无力而脆弱地靠在人怀中,却依旧美到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