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沉笙却恍若未闻,又笑了笑说道:“他被拖到车外的林子里,全身的皮都没了。”
他俯稍稍俯身,让声音离她的耳朵,更近了几分,细细地描摹着:“像是被人一刀,一刀,一刀地割了下来,恰好又碰上了野狗……”
莱娜再次尖叫着,眼泪与冷汗打湿了她整张脸。
“还有呢,”祁沉笙摇摇头,叹息道:“别人可以不说,但还有一个人,却不得不说……几天前维莱特诊所里,安德烈斯医生,也是被--”
“不要再说了!”这次是赵庆雅,汪峦转头看去,却见她整个人崩溃般地倒在赵庆春怀里,拼命地缩着身体。
“够了,”粮爷赵终于也绷不住了,他面露怒色,对祁沉笙说道:“今夜之事,到此为止,若要查案子自然有警察署的人来管,祁二少还是请回吧。”
祁沉笙意犹未尽地看着她们,刚想再说些什么,一直沉默不言的汪峦,却走到了他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轻咳了几声后说道:“沉笙,赵老爷说得对。”
“这些事交给警察署吧,”他抬头与祁沉笙对视片刻,声音低低地恰好能让赵家的人听见:“今晚且先这样吧,我们该回去了。”
“哦,”祁沉笙听着汪峦的话,不由得抬手撩开了他脸边柔软的发丝,在粮爷赵等人的注视下,点点头:“九哥说得对,是该回去了。”
粮爷赵见祁沉笙终于松口,面色也稍稍好了些,转头看向儿子:“庆春,替我好好送送祁二少。”
“父亲!”赵庆春此时正心疼妹妹呢,听说要他去送把赵庆雅刺激成这般的祁沉笙,顿时生出了几百个不乐意。
“赵老爷,我们就不劳赵大少爷相送了。”祁沉笙慢慢又将之前的戏谑收敛起来,一手支着绅士杖,一手拦着汪峦,仿若无事地淡淡说道。
可不想那粮爷赵却声音更为愤怒,坚持道:“庆春,你去送客人。”
赵庆春看看怀里的妹妹,又看看一旁的祁沉笙与汪峦,最终使劲咬牙说道:“好,我去送!”
走出赵家的路上,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因着楼上出了事,廊厅中的宴席也撤了大半,伴着窗外的冷风凉雨,明明是极为热闹的布置,却显出凄凉的意味。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僵持到赵庆春终于将汪峦与祁沉笙送出了赵家的大门,他连几句例行公事的客套话,都不愿意再说了,转身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