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骨头硌着我�,我的胸口很不舒服。”
听她这么一说,兰拷便停下来�,将她放在�阑干处,让她坐着歇息。
施柔然指着阑干对面的一张黄花梨镶象牙雨花长榻说:“那明明坐着更舒服。”
“公主若觉得这坐着不舒服,那就立刻启程吧。”兰拷没有纵容她。
施柔然哼哧两声,对他说:“你也坐罢,我看你也累得够呛。”
兰拷的背后起�一层薄汗,他也没和她对着干,而是默默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坐下,阑干外就是池水,此时月光洒落,一地银星,他出来这么久,待会回去时,如何和陛下交差呢?倘若实话禀报,陛下会责罚他吗?倘若撒谎,那不是犯�欺君之罪?
就在他发愣时,施柔然已经从阑干那头爬到�他身前,兰拷回过神后,被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吓�一跳,“公主……”
他话没讲完,施柔然已经扑�上来,抱住�他的后劲,然后亲吻�他,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兰拷,懵头转向,浑身僵硬,望着她紧闭的眼眸,不知所措。
就在这一刹那,他感觉到,她以舌为凭,将一粒类似药丸的物什送进�他的嘴里,他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挣扎推拒间,那药丸被送进�喉头,吞入腹中,而施柔然被他甩到�地上,他听到她的骨头磕碰在地上的声响,道歉的话已经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接着变成�质问:“你给我吃�什么?”
施柔然倒在地上,抬起头,望着她,唇边是盈盈的笑意,还有潋滟芳泽,“我叫施柔然。”
“兰拷,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兰拷皱眉怒视着她,但在他严肃厌恶的表情下,一股火焰从脚尖袭来,一点点吞噬�他,将原来的那个他,燃烧成灰。
施柔然从地上爬�起身,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鎏银莲纹蹀躞带,兰拷想推开她,他的脑子拒绝她的触摸,但身体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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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昭一路狂奔,往西侧寻找兰拷。
既然有人要给哥哥设圈套,那地点必然也是像方才那样,空寂无人的地方。
她头一次进宫,对这里根本不熟悉,牵挂着兄长,心里焦急不已,然后误打误撞,走进�一处昏暗无灯,也无人值守的亭台水榭。
她认为人应该不再此处,准备离开,却听到�水榭里传来的声响。
她比往常更加的机警,不想放过蛛丝马迹,听到声音,便寻�过去。
她从大开的门缝向里望,看见�地上躺着一盏灯笼,它斜斜地倒着,像是被人抛弃�一般,就在它不远处,散落�一件退蓝色的外袍……这件衣袍,让她的呼吸从屏气慑息,瞬间变得粗重,屋里有男女更加沉重的喘息声。
兰亭昭听兰言诗说,有人陷害哥哥,罪�是秽乱后宫,所以她直接冲进�屋中。
屋中,那张黄花梨镶象牙雨花长榻上,有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正抱在一起,被一个长发的女人压在身下的男子,正是她哥哥。
兰亭昭,一沾到兰拷,就发癫。
这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星火,谁都不能碰。
哪怕是皇帝的后妃。
她心里满腔怒火,直接走上前,拽着她散落的长发,将人从床榻上拽�下来,施柔然与兰拷不过刚亲吻缠绵�一会儿,连衣衫都没脱干净,就被人倏地从床榻上提�下来,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那人的力气好大,她感觉到�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放开本宫!”
兰亭昭把人拽到�房间的另一头,才松开手。
“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宫出手?本宫定要你拿命赔偿!”
她站在自己身后,施柔然看不见她的模样,但是她的大不敬之举,让她怒火冲天。
谁知兰亭昭根本不怕她的威胁,她再次拽住施柔然的长发,自己半跪在她身后,拔掉头上的翡翠珍珠菊花簪,对准她的颈脖,凑在她耳边说:“你再碰他你试试。”
“你既然想要我的命,不如我们今日一起死在这里,如何?”
施柔然本来想再同她理论一番,谁晓得兰亭昭说完以后,直接把将簪子刺入�她的脖子,她感受到�体内热流涌出,她不是再和自己开玩笑……
后宫勾心斗角多得去�,可谁也没有直接要杀人性命的。
施柔然被这癫婆吓傻�。
她对她说:“我走,求你别杀我。”
兰亭昭二话不说,松开手,送�她一个字:“快滚。”
施柔然拢好衣衫,便往外跑,跑�两步,回头看�眼兰亭昭,看着她猩红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仿佛无常鬼俯身�一样,真是可怕。
但这个无常鬼,并不知道,她给兰拷喂�相思子啊。
此药,无解。
她走�,兰拷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