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不久,宁妍玉闻讯赶来,“姐,听说太子和兰言诗一起来找你了?他们是不是仗势欺人?逼你出嫁?”
宁青玉收回遥望的目光,什么也告诉妹妹。
“妍玉,不要乱加猜测,走吧,咱们回府。”
这晚她沐浴完毕,正要入睡,祖父却忽然喊她过去。
“听说今日太子来找你?”
“嗯。”
“他有没有为难你?”
宁青玉摇了摇头,“太子听说我病了,来探望我病情。”
宁长筠听了,脸色阴沉,“他当然关心你,只有娶了你,那我们宁家还能站在他对立面不成?”
宁青玉默不吭声,她并没有将她和太子的交易告诉祖父。祖父厌恶太子,不会相信她的。宁长筠继续骂道:“有空拉拢人心,不如自己上进好学,他若是帝王之材,老夫我定当会全力扶持,可他不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也不能将陛下的江山,交给这种人手里。”
宁青玉问他:“祖父可有中意的人选?”
提到此事,宁长筠烦闷地拍了拍桌子,沈复子嗣甚少,比沈宓年长的,早就赐了封号打发去封地,他还真没有适合的人选。但他也跳不自己的“愚忠”,认定了皇位世袭制,从未动过造反的心思。正因如此,皇帝虽然忌惮厌恶他,却没有将他除去。
宁青玉见宁长筠愁眉不展,安慰他说:“祖父,我相信上天自有安排。”
第二日,宁青玉天光没亮,就起了身,她穿上了那套闲置了多日的浅绿锦缎的翰林官服,对着铜镜将长发梳好,未簪珠饰,系好腰上的九銙银带,早膳简单地吃了一碗白粥和两个馒头,精神抖擞地出了门,踏着晨曦的光,往皇宫走去。
自太子来过她府中那天起,皇帝与她提过的亲事,再也无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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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正要南下,完成父亲的嘱托。
然而,这一次行程,又退后了数日。
因为莫烟告诉他,李青山回府后告诉殷氏,儿子托梦之事。殷氏寝食难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法力高深”的道士,那道士说李却邪无辜枉死,冤魂不散,无法投胎转世,需用心上人的血供奉三年,每月初月尾,放血一碗,供奉在灵牌前,且那女子必须是处子。
由此可见,假如兰言诗若真的与李却邪结成阴亲,将会是什么下场。
程迦听后,少见地发了火,冲动地将桌上的东西一扫在地。
他忿恨地看着打翻在地的墨汁,心想,李府只死了一个李却邪真是可惜。求赐阴婚的李青山,要娉婷以血养鬼的殷氏,该是一个不留。
或许应该按阿释的计划去做,将李府斩草除根,可他等不了。
想到李却邪望向娉婷时猥琐的目光,他就知道他脑海里有着怎样的龌龊想法,他的自制力原本很强,但一涉及到她,他的心脏就不可自抑地抽痛着。
他在临行前约见了一个人。
那人就是傍晚刚送兰言诗回府的宁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