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因为李却邪的暴毙瞬间乱成一锅粥。
李青山与殷氏得知了消息,匆匆赶来,管事不敢让他们看到他暴毙时的丑相,于是将被褥盖在了他的身上,他还想帮他阖上眼,但是他的眼皮已经僵硬,一动不动。
李青山只看了儿子一眼,怒气冲天地将一旁的桌子掀了个底朝天。他是懂武之人,
殷氏哀嚎一声,扑在李却邪身上,大喊:“我的儿!——”
李青山又是一掌,将身旁摆放灯具的高凳拍了个粉碎碎。
“你说,这究竟回事!”
管事惊恐万状,他匍匐在地,声音颤抖地解释说:“世子服用补汤后便让老奴在门口候着,老奴在门口候了一个时辰,放心不下世子,进屋再看时,世子已经变成这样了……”
“什么补药?”李青山认为儿子不可能无辜暴毙,他怀疑有人故意下毒:“将那药碗拿来,再找个仵作和医师过来。”
殷氏一听补药,崩溃大哭,“都是娘害了你。”
“你说清楚,究竟发什么了什么?”
殷氏的泪好似八月的瓢泼大雨,声势大,掷地有声,她听到李青山的质问,心虚不已,哭哭啼啼地说:“儿子体虚,我便和他商量,成亲前的这段日子就好好补补,于是日日叫他服用上好的补品……”
“什么补品?”
“锁阳补精气的……”殷氏哭乱了云鬓珠钗。
“胡闹!”李青山听了这理由,顿时胸闷气短,“他年纪轻轻,你给他瞎折腾什么?”
殷氏侧首埋怨他:“谁让你不管教儿子,让他日夜流连花丛,亏空了身子,哪个当娘的不心疼,我不是为他好吗?”
“你这叫为他好?”李青山指着李却邪的尸首说责怪道。
殷氏已经哭到泣不成声,老泪纵横:“儿啊,都是为娘害了你!”
李青山听了并未吱声,他依然认为儿子的死疑点重重,不出一会,管事抱着那装着半截象鞭的五尺长黑檀盒还有装着煮汤药的药罐回来了,李青山接过药罐,看了看,里面乌漆墨黑,并且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他也无法忍受,再打开木盒,望着里面装着的物什,大骂了一句:“荒谬。”
这玩意儿就算再补肾,他可不信会吃死人,除非里面下了毒。
这时医师和仵作也到了。
他们看见悲戚的殷氏,知道事情不妙,说话也格外小心,李青山指着那象鞭和药罐子对医师说:“劳烦您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下毒。”
医师应下后立刻细细检查。
李青山又对仵作说:“劳烦您替我儿检查一番,我要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仵作走到李却邪的床榻前,将箱子打开,里面露出剖尸解骨的刀具,殷氏无意中瞥见,哭得更伤心了。
李青山也看见了,他对仵作吩咐:“切记要保留我儿体面。”
意思就是不让他解剖尸首,仵作有些为难,最后只好拿出银针试毒。
殷氏看见仵作手握又细又长的银针,不解问李青山,“夫君你这是为何意?难道咱们儿子不是暴毙?”
李青山的剑眉凝蹙,他对殷氏招招手,让她闪开,别阻拦仵作办事:“一切尚未定论,咱们不能让儿子蒙受不白之冤。”
殷氏一听这话,终于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她没有李青山的冷静沉着,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厉声呵斥:“是谁!要谋害我儿!”
那边医师捏着药渣看后又闻,然后神色陡然怪异起来,他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看向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