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过了兰言诗的问题,心中又萌发了其他心思,压低头,凑在她耳边说:“今日这事,我愿替娉婷保守秘密,娉婷出现在窑子的事,无人会知,只要你愿意今夜陪我游湖,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扣住了兰言诗的手腕,做出了他一直想做出的事。
他的手心下,是她美丽轻薄的鞓红色衣衫,见兰言诗没有甩开,更加放肆地用拇指暧昧地轻揉着,目光下流地盯着她的胸脯,蒹灰色衣裙衬托的她肌肤雪白,虽然比从前瘦了点,但他就喜欢这样能一手掌控的感觉。
兰言诗对蜜心伸出了没被扣住的那只手,对蜜心摊开:“蜜心,手帕。”
蜜心立即递上了手帕递到了她的掌心中,接着,一声清脆的掴掌声在流光阁门口响起。
一辆马车缓缓驰过,无人在意里面坐着的清浅的人影。在马车离开后,此处只剩李却邪一个,他歪着头,维持这被兰言诗打歪了脸的样子。
“好你个兰言诗。”他摸着滚烫发疼的脸颊,咬牙切齿道。
他望着兰言诗离去的背影,突然生出了一个心思:“瞧不起老子,老子就把你娶回家,给你这小贱货一巴掌,若敢还手,看老子打不死你。”
说罢,他一口浓痰吐到路边,挠了挠溃烂的嘴角,吊儿郎当地扶了扶松垮的腰带,回家找他爹李国公讨媳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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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离开流光阁后,兰言诗在回家的路上,无意中瞧见了一个人。
宁青玉。
她往兔爷儿巷去了。
兰言诗想了想,让蜜心悄悄跟在后面去看着。
她对此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只是怕宁青玉在那地方出事。
宁丞相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宁青玉若是出事,他可承担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兰言诗一回到兰府,就嗅到了家里非同一般的氛围。
找了嬷嬷一问,原来母亲三人并未劝说好祖母,祖母如今正在她院中的后厨,拿着她的菜刀出气。
兰言诗一听沈甘棠拿菜刀,连忙赶了过去,到了后院,看见母亲和兄长、兰亭昭,正站在后厨的窗前,一脸苦闷。
透过厨房,她看见祖母拿着一把大菜刀,对着砧板手起刀落,她见状准备进去,却听沈瑶开口说:“娉娉,莫去,你祖母眼下不想跟人说话。”
兰言诗见她还有话要交代的样子,轻轻挪到了她面前,于是沈瑶悄悄告诉她:“什么说辞都劝过了,但她就是不听,你祖母的性子比你父亲还倔呢,你也别去自讨苦吃,挨顿骂又不讨好,何苦呢?”
兰言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祖母要骂便骂吧,瞒着她的确是我们不对。”
说罢,她提起裙摆,迈过门槛,走进了后厨。
看见灶台上散落的被切成各种形状的萝菔丝,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祖母……”
她轻轻地唤。
沈甘棠听到她的声音,将菜刀狠狠地往砧板上一砍,那大菜刀立着,刀身泛光,怪吓人的。
“怎么,你又想了什么新鲜的理由,来诓骗老身我?又找了什么说法,为你那沉迷权势的父亲开脱?”
“祖母,您可知父亲他腿残了,一生都要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沈甘棠冷哼一声,她又不瞎,今天在兰府门口看到了一瘸一拐的兰坯,她撇了撇嘴:“那是他自找的。”
他若肯听自己的话,早该在二十年前,就辞官回家,沈甘棠认为自己儿子入了魔,醉心权力,就算洛阳城危险重重,他还是执意待在这里。
“祖母说得对。”兰言诗并未如沈瑶般,说尽好话,“即便父亲腿残了,他亦从未感到后悔。”
她继续说:“祖母知道父亲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吗?”
沈甘棠:“我怎么知道,我哪里管教得了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