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也有样学样地站在封凌头顶玩鼓腮帮游戏。

女人第一次见到精灵，顿时被精灵的纤细优雅轻盈迷住，露出姨母笑：“……这是什么？好可爱，好像童书里的小精灵。”

“我叫小叶子”

小精灵震动透明翅膀飞到周恒肩膀上，软绵绵的笑容好像天上的棉花糖，声音也如林间泉水般悦耳清爽。

女人不觉看呆，目不转睛地顶着小精灵：“你真美……像一朵花……”

“小叶子是小叶子，不是花”

小精灵站在周恒肩膀上手舞足蹈地努力强调。

一时间，女人甚至忘记她身处敌人巢穴，随时可能遭遇敌人的——

“小叶子是自然孕育的精灵，但如果天上的蓝色人造月亮成功利用地球灵气炼出长生不老药，无数类似小叶子的精灵们将无法在灵气被掠夺一空的地球上继续生存，它们会一点点腐烂一点点死去，从肩膀开始，发黑腐烂，最终变成——”

“你在吓唬我吗？”

不愿相信炼丹可能造成地球毁灭后果的女人强行打断周恒的话。

周恒摇摇头，说：“是实话实说还是危言耸听，你心里很清楚。”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危言耸听！”

女人愤怒地表示：“荣哥的炼丹计划确实会造成一定量的死亡，但死掉的全是人类！是伤害地球、毁灭地球上的美丽生灵的人类！他的终极目标是创造一个没有人类的全新地球！他从来没想过也不可能伤害类似小精灵这样美好的生物！”

“你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我不相信他难道还要相信你！”

女人义愤填膺地看着周恒：“荣哥绝对不会骗我，他向来说话一言九鼎！”

“所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对他的话照单全收，哪怕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并没有能力完全兑现他的诺言？”

封凌嘲讽地看着女人，一字一顿：“没错，人类确实是地球的癌症。因为人类，地球变得面目全非，动物流离失所，植物无处生长，战争更是反反复复。但我依旧觉得人类有活下去的资格，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哪怕它只是一团生命短暂到只能以秒计数的单细胞，都有活下去的资格！”

“狡辩！人类就是癌症！人类就该——”

“那你为什么不从自己开始杀？你也是人类，是和我们一样对地球生态造成巨大伤害的癌细胞！”

“我——”

“说不下去了？”

封凌冷笑着，不再理睬词穷的女人。

女人依旧想反驳封凌，但一时间完全找不到反驳的方向，只能冲着封凌干瞪眼。

周恒见状，走到女人和封凌之间，对女人说：“我想请你把你知道的与荣飞有关的一切都告诉我。”

“做梦！我宁可死也不会出卖——”

“好。”

周恒伸手，掐住女人的脖子，手指勾动间，取出一长串的记忆。

以为自己不会被周恒提取记忆的女人看着接二连三浮现的记忆碎片，惊呼：“魔鬼！”

“我觉得为了一己私欲密谋杀死全世界还强行给自己的行为制造道德理由的你们更像魔鬼。”

说话间，周恒已经开始阅读女人的记忆。

当他发现女人居然真是描眉的妹妹以后，眼中染上深深的悲哀：“你辜负了你的姐姐。”

“我没有！我——”

“你是什么？”

“我……”

女人说不下去。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双目发直，口中喃喃：“我……我……”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很可笑吗？”

“我知道，但是我——”

“不要再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你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庸俗的为了自己的享乐可以无情出卖真正爱你的人的普通人。”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女人发出凄厉惨叫。

然而，周恒已经没有兴趣听她狡辩，手指微微用力，就将女人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全部挖出，强拍她接受她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和绝望。

“相信我，你只是个普通人，你没有你以为得那么高尚伟大。”

说完，周恒松手。

女人顿时跪倒在地，面色苍白，身心颤抖：“我……我……”

“大黑，送我们的客人出去。”

“不用杀了她？”

三头犬大黑困惑地看着周恒。

周恒：“不用，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个笑话了。”

“那也——”

“她听命于荣飞，是荣飞的人，她的生死该由荣飞决定。”

“好吧。”

三头犬不是很情愿地扛起女人，将她扔了出去。

周恒把从女人脑内提出的记忆投在大屏幕上，一幕一幕地寻找，连女人和荣飞亲热的片段也没有漏过。

醋精本精的封凌因此再度感觉不适：“你为什么看她的记忆看得这么津津有味！你不会是准备喜欢她吧？”

“你胡思乱想什么？”

“我吃醋！我是醋精转世！”

封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炫耀着：“我就是要吃醋，要吃很多很多的醋！除非你把我放在第一位，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什么情况！”

“我什么时候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

周恒无奈的看着封凌。

精力充沛的醋精当然很可爱，但有时也会让人感觉——

“我想我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是醋精转世，要想让我放弃我的醋精本质，除非你把我当成心肝宝贝”

封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模样。

周恒简直服了。

“你这么醋精真的不怕被自己酸死吗？”

“醋精怎么可能被酸死，醋精只怕吃醋对象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醋味”

“好好好，我认输我认输。”

周恒连哄带骗地宠溺着封凌，好不容易把封凌哄住，一起坐下来研究女人的记忆，并通过记忆窥探真正的荣飞。

……

……

被三头犬大黑扔出去的女人跌跌撞撞回到住处，联系她的灵魂恋人：“荣哥，我失败了，我没能完成您的任务，还被他们抽走记忆，我……我真的好没用！我辜负了您和姐姐们的教导！”

“胜败是兵家常事，不用太挂在心上。”

其实并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荣飞漫不经心地安慰着。

女人闻言，心头莫名掠过悲伤。

她恳切地看着荣飞，试探说：“荣哥，我还能回到你的身边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因为——”

女人咬咬牙，说出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荣哥的身边有很多很优秀的人，这一点时常让我感到惭愧痛苦。我憎恨自己的无能，为自己无法成为荣哥的左膀右臂而感到羞耻，但是我又舍不得离开弄给，我……这一次的失败让我再次意识到我是个废物，不配留在荣哥身边。”

“你不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