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蹲在沈砚前面。企图和低着头的沈砚对视。
没有眼神,他的目光只有呆滞。
“沈砚。”钟意开口。
沈砚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你别怕。”
虽然没有回答,钟意却清晰的看到了沈砚的手颤抖了一下。说到底,他只是个马上十七岁的少年,他的人生一直明媚,他怕了。
钟意忍住眼眶里的泪意,跪在地上,膝盖前几天摔的还没好,疼的一抽。就算这样,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拥抱了沈砚。
沈砚本来没有反应,钟意抱上来的瞬间,他的手就收拢在了钟意的后脑。抱起来钟意才感觉到,沈砚平静的身体其实一直在颤抖。
抱了几分钟,谁都没说话,钟意的膝盖都麻木了。沈砚想放手,被钟意霸道的揽住。
“你先找个地方倒时差吧。”沈砚开口,声音沙哑。
钟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会陪着你的。永远陪着你。”
这番话其实不合时宜,倒像是表白。只不过在殡仪馆里,就变成了珍重的跨越生死的誓言。钟意迫切的希望,沈砚能够相信自己,说永远就一定是永远。
沈砚听完也不说话,抱她抱的更紧。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再说话,钟意清晰的在耳边听到哽咽。她扭过头,墙上的女子笑的依旧灿烂。
外婆,放心吧,我真的会对沈砚很好很好。
钟意摸了摸沈砚的头。
“还有人来吊唁吗?”
怀里的人摇头,还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