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明显呼吸短了下,然后恢复正常频率,眼睛都没睁开,平静道:“林秋河,美色侍人,不能长久。”

林秋河很不服气地撇嘴,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也想跟季无忧打感情牌,谈谈季无忧的父母,聊聊季无忧的亲人,但这无疑在季无忧的雷区蹦迪,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季无忧就像一只会吃人的蚌,用坚硬的蚌壳完全把自己包裹起来,他要是强行撬开,跟季无忧走心聊感情,只会被这只冷血的蚌精一口吃掉。

林秋河闭眼装死,假装睡着。

季无忧睁开眼睛,尝试把林秋河往旁边推,对方却死死扒着他的脖子不动弹。

林秋河闭着眼睛,悠悠道:“我曾经有一个抱枕,是我妈给我的。我妈走的早,只留下这个抱枕给我,我每天晚上抱着这个抱枕睡觉,现在不抱点什么,根本睡不着。”

林秋河信口胡诌,半真半假地跟季无忧瞎扯。

所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没办法让季无忧对他敞开心扉,他就主动对季无忧敞开心扉,用自己的故事来跟季无忧走心。

季无忧当即疑惑道:“张玉缈不是在牢里蹲着吗?”

张玉缈就是林渐生的老婆,跟林渐生一起杀人夺子,又涉嫌经济犯罪,现在正和林渐生一起在牢里蹲着。

林秋河只顾着打感情牌,一下子忘记原身的养母现在正在牢里蹲着呢。

林秋河赶紧睁开眼睛,艰难打补丁:“我是说,我幻想中的母亲。小时候林家夫妇虽然对我还不错,但从不用心陪伴,只管给我打钱,我半年能见他们一次面都算不错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真心把他们当自己的爸爸妈妈,所以小时候我见不到他们,会很想他们,就给自己幻想了一个妈妈。”

林渐生夫妇只把原身当成给自己儿子续命的替死鬼,只管把钱给保姆,让保姆照顾原身,自己从来没用心照看过原身,每次都以工作忙为由对原身爱答不理,为此原身小时候没少被保姆欺负,后来长大懂事了知道保护自己了,又开始跟校外混混学成了嚣张跋扈、不干正事的脾气。

林秋河一通胡扯,季无忧居然信了,问道:“你幻想中的妈妈是什么样的?像你亲妈那样的吗?”

林秋河已经见过赵言言的照片,当即摇头:“不像,我幻想中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非常好的女人。”

想到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亲妈,林秋河收回腿,平躺在床上,陷入回忆:“我妈妈非常温柔,总是温柔笑着,性格却十分坚韧,百折不挠。她会拿着画好的糖人逗我笑,即便那个时候她已经被逼到退圈,不能拍戏,网上黑粉无数,就连在现实生活都会遇到陌生人对她吐口吐沫,但我妈从来没怕过。她告诉我,她没有错,所以她不怕,总有一天她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妈带我出门的时候,她自己会戴上口罩,避免发生争端,但她从来不会给我戴任何口罩,或者墨镜之类遮掩的东西,我妈说,她儿子是这个世上最干净的人,不需要任何遮掩,她希望我能大大方方、开开心心地站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