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窝在软榻上,身上还披了件男子轻薄的月白色外衫。
她霎时间清醒过来,四下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她仍是在罄枫楼的书房里,软榻的正前方是一对高大的竹骨纱织屏风,透过那层纱屏刚好能看到有一男子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她坐在桌案前。
那人的身影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正思索着为何那人回到了侯府,便听得有人进了屋。
无名压低了嗓子问道:“侯爷可换好药了?”
谢峥远默然点了点头,起身就朝屏风后走了进来。
祝暄慌忙闭上眼假寐,下意识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可那人的脚步声却只停在了屏风旁,似乎并未再靠近过来。
她正纳闷,就听得房门被人关上的声音,屋里半晌再无动静。
这是跟着无名一起出去了?
祝暄小心翼翼地把眼睁开一条缝——
“睡醒了。”
谢峥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冷不丁从头顶处传来,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拔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你……你没出去啊。”
祝暄有些尴尬地从榻上坐起,目光不知该看哪里,只故作淡定地朝着屏风外面看了一眼。
只可惜她的小动作此刻皆落入那人眼底。
谢峥远点头:“恩,不放心你自己在屋里。”
这人总是会在毫不适合的时间说这种肉麻的话。好在祝暄也懒得理他这种无赖做法,只当做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