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说过永不会离开京城,可为何又会留下这样一段话?
祝暄不由想起当年父亲的尸首与遗物被送回来时,只剩一坛骨灰和一把匕首。
上京并未兴起火葬,她当时年幼,听人说许是因为路途遥远尸体腐烂,不得已而为之。
又或者是营中为牺牲的将士们进行了统一的处理的方式。
如今细想起来,父亲可是大将军,尸首送回上京是必然,这般私自草草处理属实不够妥当,若是圣上怪罪下来……
“姑娘?”茗喜的声音冷不丁打断了祝暄的思绪。
此刻茗喜正站在屏风后:“姑娘,午饭已经备好了,可要用饭?”
祝暄回神,发觉自己这半日都不曾吃饭喝水,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传饭吧。”
她这般吩咐着,转而又将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这三样东西既然被她同时发现,想必也是有着什么联系,不如从最明显的那个着手查探。
祝暄的目光落在那枚钥匙上。
看来晚些时候要去城西校场的兵器库看一看了。
夜幕初降,祝暄换上衣裳,摘了发饰跟耳环,将头发束成男子模样。
她站在镜前瞧了瞧,又转回去看茗喜:“这样是不是没那么显眼了?”
自家主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情况也并非一两日了,茗喜该劝的也都劝过了,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用,这会儿不由有些麻。
“姑娘,您现在几乎能与夜色融为一体了,十分的妙。”她笑着点点头。
“放心,阿爹从前教我的防身我都记着呢。”祝暄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更何况我懂什么是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