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祝暄也总算松口气。
为了不被谢峥远识破,她特意将茗喜安排去了别的院里躲着。幸好谢峥远还算守礼,并没乱来。
“那便有劳太医了。”她又说了这么一句,让太医进了里间诊脉。
好在祝暄也并非完全是装病,她这几日确实忧思过度食欲不振。
太医诊脉后给开了几副药又叮嘱几句,这才被桃喜领着去了瞭春斋见谢峥远。
听得桃喜带人出了门,祝暄这才从床帐里钻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朝外张望了一眼。
她躲在窗边瞧见一行人从瞭春斋出来,薛太医身旁便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只不过今日穿了身黛青色的长衫,上面用银丝线绣着寥寥几根竹,瞧着十分文雅风逸。
不知为何,她竟仿佛又闻到一股清淡冷冽的木香,那日撞进那人怀里的场景重现在眼前——
漆黑的眸子忽地朝这边望过来,祝暄一怔,慌忙朝窗边躲了躲。
心口起伏得厉害,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直到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愈来愈远,这才猛吸一口气。
“呼……好险。”她疲惫地坐回到榻上,皱眉思索着方才的事。
看来对于这人,她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得好好再想一想下次该怎样应付了。
桃喜回时顺便将茗喜也带了回来,两人进屋便见祝暄托腮倚在榻上,指尖绕着茶盏边缘缓慢地打转。
“姑娘,我瞧这位平远侯对你十分上心,方才一见着薛太医便询问姑娘你的病情,还叮嘱了我几句。与姑娘你讲的那些,实在是有大不同的。”桃喜说着过去将床帐重新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