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看向宋引玉凝重说到:
“数额差距颇大,大到能养活一只军队。”
宋引玉蓦地睁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
话没出口,谢临安已然点下了头。
没错,他怀疑齐兆兴贪了这么多年,只进不出是源于他背后之人有造反的心思。
不然缘何他为了钱能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淮安府历年来都风调雨顺,此地又富硕,怎么着旱灾来时都不可能死这么多人。
可偏偏死了,那这些年的粮食银钱早该堆成金山银山了。
事实却又不是,这背后的水自然就深了。
当看见谢临安点头的一瞬,宋引玉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文家,冒出了齐训侯。
原书中造反的人,便是齐训侯原来的定国公。
在原书中谢临安身受重伤早早回了京,清查后续事宜都是另有官员来查的。
所以她不知道有没有暴露出这些事。
如此看来,齐训侯并不是在和皇帝之间的矛盾闹到不可调节时才起了心思要造反的。
他应是一早就有这个打算,或者说他是对皇帝早有防备,是计划一旦与皇帝闹翻就直接挥师京上。
想通了这些关节,宋引玉一下子恍然大悟。
淮安府的事能在之前藏得这么严,定是有齐训侯出手了,还有追杀周怀琅的人,也该是他派出。
此人在京中安分低调了这么久,但实则从来都是在暗中谋划,并未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说不准,说不准原书中谢临安身受重伤都是他的手笔。
再往深了想,或许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早就打算先要除掉谢临安了。
宋引玉呼吸有些急促,深觉可怕。
她瞳孔紧缩一把抓住谢临安的手,艰难说到:
“是齐训侯。”
谢临安怔了一下,随即他脸色一变明白了宋引玉的意思。
她是怀疑齐兆兴背后的人是齐训侯,那想造反之人也是他!
原本谢临安从未往他身上想过。
齐训侯虽位高权重,但向来行事中规中矩的确看不出半分不对劲。
不过如今向来,他的一些事是经不起细究的。
深思熟虑后,谢临安当夜很晚才睡。
他秉烛写了整整十几页的折子详述了淮安府的所有事,除此以外他还写了一封密信。
第二日,谢临安将折子和密信都给了瑞王,然后由宁南府的一名副将率军护送瑞王押送淮安府的一干官员进京受审。
瑞王走之前谢临安与他密谈了一个时辰,再出来时,瑞王有些魂不守舍。
宋引玉便知谢临安定是将他们怀疑齐训侯的事情告诉他了。
这让宋引玉稍微有些担心,这么些天的相处也让她明白。
瑞王这人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心不言而喻是向着百姓的。
不然不会身陷淮安府,还被送去当苦力。只是他一旦遇上贵妃的事就容易犯糊涂。
送人走时,宋引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只希望他进京后能像在淮安府时清醒一点,别再那么失智。
瑞王带着大批人走后,谢临安的事情并没有松快。
许许多多的事情还指着他坐镇处理,事情琐碎复杂,他每日起早贪黑。
那堤坝他也去看过,只是他对这些并不精通,只能请旨让朝廷重新派人来修。
如此直到拖到入秋,淮安府的大小适宜才处理的差不多,他们也才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