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琅长了一副冷脸,此时他被挤兑地说不出话来,只定定看着宋引玉,那模样瞧着有些骇人。
宋引玉被看得到发毛终于想起这人是武将,那日能赤手空拳一个打八个,现在他不会还想对她动手吧。
正紧张着时,面前之人终于开口了。
他闷声道:
“谢夫人恕罪,事前是我鲁莽了。”
说完周怀琅呼出了一口气浊气,混沌了几日的脑子清明了起来。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日来原是想向谢临安打听些蓁蓁的消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进宫的。
自他回京后,只知蓁蓁入了宫,谢临安也在不久前另娶夫人。
周怀琅一头雾水,便开始千方百计打听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却是蓁蓁小产了,宫中消息封锁,瑞王不在京,文家拒见所有外客。
周怀琅无法才来找谢临安。
只不过,谢临安一直忙于朝廷事宜,平常很难见到面。
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人了,一想起出京前,谢临安答应他好好照顾蓁蓁,可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多日来的焦灼突然爆发,又与谢临安争执了几句,这才动了手。
但谢临安虽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但到底与他不同,他的确不该动手。
周怀琅虽为人冲动了些,可是非对错还是明了的。
向宋引玉道完歉后,周怀琅立马又冲着谢临安拱手作揖到底,诚心诚意道:
“方才是我的不是,一时糊涂对谢大人不敬,请谢大人恕罪。”
周怀琅这干脆利落地道歉给宋引玉整不会了。
这刚刚那么失智,怎么这会儿道歉又那么痛快?
还有刚刚那冷脸看她的模样,她还以为是恼羞成怒又要动手了。
宋引玉看了周怀琅好久,转念一想又没那么惊讶了。
其实这才还是周怀琅才对。
他与瑞王他们的本质区别,就是此人虽无条件偏爱着女主。
但是周怀琅骨子里与他们不一样。
他从小被丢进军营里,内里反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行事是冲动了些可骨子里却多了几分嫉恶如仇。
是典型的面冷心热。
而后又在边疆苦寒之地磨了性子,所以这人从根上来说是正的,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要不然在伤了宋引玉后,也不会一直惦记着,三番四次地道歉。
那他现在对谢临安道歉也不奇怪了。
不过知道是知道,宋引玉还是没轻易原谅他,抿了抿唇认真说到:
“于私来说我夫君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不欠你什么,你不该动手。
于公来说,我夫君是当朝首辅,算起来应是你的上峰。你更不应该对他不敬。
周将军,你在边疆守卫大晋的国土,免受外族侵袭,我敬佩你。
可我夫君对大晋同样鞠躬尽瘁,尽心尽力。
所以我敬佩你,但我不原谅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话一说完宋引玉便不想理会他了,她牵起谢临安的手,肃着张小脸道:
“夫君我累了,我们走吧。”
谢临安颔首,起身与宋引玉往外走。
只是临到要走之际,他脚下一顿,回首看向周怀琅突然开口道:
“周将军,皇上不喜旁人与贵妃娘娘扯上关系,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两人走了,只留下周怀琅怔怔站在原地。
出了浮生楼,宋引玉还是不高兴,她瘪了瘪唇道:
“你管他作甚,他喜欢自找麻烦就让他去找。”
谢临安捏了捏她的手指,眼中含笑垂眸看向她道:
“夫人嘴硬心软,若是不愿我告诫他,方才便会阻了我。”
谢临安看得透彻,宋引玉虽然不喜欢周怀琅却也不厌恶。
不然不会好言好语跟他说话了,要知道之前惹了她的人,可没得她这么好声好气。
宋引玉听后却是不服气地嘀咕道:
“我那是看在他诚心诚意道歉,况且我又打了他一顿出了气,才不和他计较的。”
最主要是打了他一顿。
谢临安笑了笑没再深究,转而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