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家就来人了,火急火燎地把陈三姑娘抓起来丢进马车就拉走了。
后来一步的陈夫人则亲自送上拜贴,站在门口陪着笑脸,对常管家言道这中间有些误会,想亲自和宋引玉商谈。
不过她的帖子根本就没送进谢府就被常管家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
常管家软硬不吃,陈夫人无法,既是心惊又恼羞成怒地走了。
她还不信宋氏真敢去参他们,一个养在深闺的病秧子,除了能吓唬住陈三那个废物,还能干什么。
思及此,陈夫人觉得还是不能白白地等着,万一真被那小丫头胡说一气,上呈皇上,对他们始终有碍。
因而,陈夫人决定先下手为强,给陈将军送信把人叫回来想先去告状。
只不过她并未如愿,不巧,再过不久春猎就要开始了。
陈将军今日去了猎场,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另一边,宋引玉的狠话可不是说说的。
一回屋,她就开始写信,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都写上去。
这信是写给她爹的,她爹是御史,为人刚正不阿,把事情说清楚,他最知道该怎么参人了。
秦嬷嬷边帮她磨墨边问:
“夫人不等大人回来商量商量,由大人亲自去处理?”
秦嬷嬷说的大人是谢临安,毕竟他是首辅,百官之首由他去,届时或许会事半功倍。
宋引玉落笔不停,头都没抬地说:
“不用,这些污糟事他牵扯其中,处理起来会束手束脚。
爹是御史,本就有监察百官的职责,爹去更合适。”
说难听点,这桩祸事是一桩桃色绯闻,他染上了就脱不开了。
现在事情是说清楚了,可天长日久,要是再有人把事情扯出来说,难免会传些似是而非的话。
慢慢的传言变了味,恐怕就成另一件事了。
如今谢临安名誉受损,能做的是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宋引玉能想到的办法,便是降低谢临安在整件事的存在感。
以她的名义来处置是最好不过的。
以后流言再传,无论扭曲成什么样,都顶多说她是个妒妇,而不会说谢临安毁人清白还不许女子进门。
宋引玉才不怕别人说她妒妇呢。
一边思索着,宋引玉的信慢慢写完了。
她小心拈起信纸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然后通读了一遍。
看着信纸上一字一句情绪饱满,尽都是委屈和被人陷害的悲愤,宋引玉满意极了。
她爹是个行动派,虽说不来什么软乎话,可对她那是也是放着手心里疼的。
看到这封信不把陈家给参死,她就不姓宋。
宋引玉将信装好,让人送去宋府时,就有人来传消息说她母亲宋夫人来了。
宋引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怕是她娘听说了今天的事烦心她,所以才亲自跑过来的。
正好这信由她娘亲自交给父亲是再好不过了。
当即宋引玉拿着信赶紧去前厅见她娘了。
她人刚一只脚踏入门槛里,宋夫人就起身匆匆向她走了过来。
也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她是没吃什么亏,悬了一路的心才放心。
宋夫人外表看着是个贤淑温柔的女子,实则她外柔内刚,因宋引玉从小身子不好,早就熬出了股刚强的性子。
宋夫人握住宋引玉的手,把人牵到一旁坐下。
还未说话,先是笑了:
“窈奴胖些了。”
宋引玉心里哀怨,虽然她是该胖些好,但这个字怎么听怎么让人别扭。
不过看宋夫人眼里的欣慰和高兴她也跟着笑了,道:
“夫君,对我很好,婆婆和公公也对我好,府里的好东西都紧着我来,所以现在身子恢复得也快。
以前我走两步就喘,可娘你看我从正院走过来要半盏茶的功夫,可一点都没事。”
宋夫人闻言一看,果然除了脸色微微红润些,宋引玉呼吸平稳没像以前那样难受了。
她心中越发是信了当初的清无道长了,窈奴嫁到谢家果然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