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告诉狗皇帝,这灯是谢临安赢来的,你敢叫惠妃拿去玩?
就他那小心眼,宋引玉才不信他还会来抢。
果然狗皇帝噎住了,半天没说话。
恰在这时,刚刚替他传话的太监开了口:
“谢夫人怕是误会了,这灯谜分明是公子猜对的,刚刚正是奴才传得话,奴才记得。”
能被狗皇帝出宫都带着的太监不是一般的精怪,三两句话就将宋引玉的刚刚的话给驳了回来。
宋引玉闻言脸上的笑更假了,她耐心地解释道:
“公子倒是误会了,想赢这走马灯得一路猜灯谜猜过来。
一共十五道,不是猜中其中一道就算赢的。
公子方才猜中的是最后一道,前面的却是一道都没猜,按照规则是不能算数的。
还有公子可能不知道,我和夫君一早就到了,夫君为了给我赢这盏灯,是从头猜到尾的,而且都是第一个答出来的。
这灯确实是我夫君赢来的,若是公子不信,我们可去找那摊主问个明白。”
这时一直安静的谢临安突然道:
“这确是我为夫人所赢。”
他面色清淡,可眉眼间的疏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太监在深宫中,能混成皇帝身边的人,其手段不是一般人。
然而当他面对这样的谢临安时,却生了畏惧,不敢多言。
身边人被人堵得说不出话,狗皇帝像是一无所觉。
甚至面上笑意不减,眼里充斥着戏谑。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
宋引玉好心情被毁了,她抿了抿唇,握紧了灯杆差点没忍住就想冲狗皇帝开炮了。
这时,沉默着的惠妃淡淡地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灯既是谢大人为夫人赢的,那自是谢夫人的。”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态度颇为冷淡。
可这般算不上的脸色,皇帝见了脸上却没有丝毫被驳了面子的不悦感。
竟还有心思笑着轻哄到:
“宫中能工巧匠颇多,定是能做出得你心的花灯,等回宫了朕让人给你做。”
宋引玉把完着手里的走马灯,听到狗皇帝的话后,心下有些奇怪。
怎么狗皇帝刚才还试探惠妃,这会儿居然一点都不介意。
瞧着似是还挺情深的,可真真正正地算得上是喜怒无常。
过了一会儿,宋引玉心里咦了一声,
抬眼仔细打量起狗皇帝和惠妃的神情。
恰逢他们走入灯下,宋引玉这一眼看得清楚,她发现狗皇帝妖孽般的脸上确是没有半分不悦。
在偶尔看向惠妃的眼神里,还藏着餍足。
而惠妃则显得波澜不惊,虽然好似对狗皇帝没多少喜欢。
但以前眼里显而易见的厌恶都消失了,而且她的目光基本未曾落在谢临安身上,即使偶然看到他了,也甚是平常,像看个陌生人一样。
突然,一个念头闯了进来。
宋引玉自觉猜到了什么,联系书中上下文,她打了个颤,顿时觉得自己脑子脏了,眼睛也脏了。
“可是冷了?”
谢临安侧首问她,后面的阿月连忙地上披风。
这气氛这么热闹,怎么可能冷,宋引玉是纯粹是被脑补出的东西给膈应到了。
以前是纸片人还不觉得,原书中作者想怎么开车,她都当废话一目十行扫一眼算了。
心里算得上是波澜不惊,毕竟她对这两人之间的男女□□没有丝毫兴趣。
她心里挂念的是谢临安,她只想在字里行间里找谢临安的存在。
可现在两个人就活生生现在她面前,那些关于十八禁细致入微的描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那些文字形成的画面陡然变得不堪入目了。
宋引玉没要披风,只朝谢临安身后躲了躲,她需要缓一缓,起码现在她简直无法直视站在她面前的两人,
察觉到她的躲避,谢临安以为她是因上次的事还没缓过来,不动声色地移了下步子把人挡住。
一行人不尴不尬地又走了一截,宋引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最后她实在不想跟这两人一道走了,又不熟逛什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