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意外,在这小小的沛城地界,竟会有人提起县令夫人十几年前才京城中的事。
连他,也是在县令夫人遇害之后,才知晓了她背后的故事。
不过他见大厅里坐着的这位夫人眉间并不称得上悲痛,只是有些淡淡的凄然,他想,这位与县令夫人应当也称不上是什么熟人。
况且看年纪,也是对不上的。
陈剑琢看她拧着眉,一脸哀思模样,亦是有些意外。
“盈盈,你认识那被害的县令夫人?”
若真是如此,这案子他倒是不得不管了。
“算不上认识……”司空引小声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位杜夫人,从前是京中名声赫赫的伶官儿,过节时候,进宫演出,也是常有的。那时候我大概不过八岁十岁,所以见过几次,她歌唱的好,所以我印象深刻。”
“后来有一年的重阳,她不曾来,之后就一直也没进宫了。我之后记起这个人时,还曾差了底下的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是,这位杜夫人已经退出了戏曲圈,嫁了一个县令做妾室。没想到如今也熬成了夫人,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陈剑琢听罢也有些怅然。
原来是许久不见的故人。不过这位被害的县令夫人从前只是个伶官儿,以她的身份,她和当时还是公主的盈盈之间,应该是一句话也说不上的。
不想再相见,已是阴阳相隔了。
这种时候……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司空引一个人静思良久,忽又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也许会对案子有帮助。”
陈剑琢看了一眼大厅内忙碌的众人:“你说就是。”
“我记得这位杜夫人从前还在唱曲时是极爱紫薇花的,听闻她之前住在戏院里,院子满满栽的都是紫薇,连让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陈剑琢听罢眼中多了几分了然:“而眼下,不正是紫薇盛开的时节吗?”
“可惜……若要以此为切入点,大概是不行。”陈剑琢道,“这客栈马路对面的那树……仿佛也是棵紫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