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月光寂寂,衬得他俊美非常,宛如踏月而来的神仙。

这人眼神淡然地瞧了纱帐一眼,见帐中之人长发落着,在夜中有种格外慵懒脆弱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异常勾人。

他微微一顿,从木格之上将莲纹香炉取出来,点了些檀香,无言地搁到了房间的角落。

此时氛围静谧又安然,做完这些后,宋必回便冷冰冰地又出了屋。

江屿风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却未料到一盏茶的功夫后,他竟端着一碗不知名的东西折返回来。

原来他要毒死自己!江屿风身体一下绷紧了。

不过片刻宋必回却只是将碗放到了床头,轻轻开了口,“这是我从后厨取来的酥酪,热过了,吃些可能会睡得好些。”

江屿风整个愣住了,他当下只觉心脏在一瞬间狂跳起来。

原来在过去,宋必回待自己是这样的吗?那为何……

“你不恨我吗?”他感觉自己好像呼吸都要停滞了,但心跳之声却格外聒噪地响在耳边。

“也许你觉得我应当恨你。”宋必回的眼神宛如深邃的冥海,“但你也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从大典之中收一人做自己的弟子罢了。只是我自己心有执念,想要当乔河的弟子,所以这从始至终也只是我自身的问题而已,要恨也应当恨自己。”

他平静地透过纱帐看向江屿风,“不过如今这执念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有我一人记得了。”

江屿风只觉心脏被狠狠攥紧了一般,刺痛得好像喘不过气来。

他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宋必回,告诉他还有人记得,只是命运宛若潮水般将他们不断推开,这一切也都只是误会。

可他说不出口。

“你,你这几年,都住在哪儿?”江屿风只得疲惫地开了口,声线好像透着些许颤抖。

“在天门寺。”宋必回冷冷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