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francisco,旧金山,又译三藩市,一座山海岛屿拥抱的多样城市。
雾天由高处望向金门大桥,像姑娘含羞掩面,晴好日子则是颠倒衣裳般的旖丽。
温柏义驱车在湾区找路,这里路况一级识别难度,抹去滤镜与奇瑕角度,认真看城市,和婚前婚后一样,依旧是人类的味道——垃圾桶馊臭,自行车乱停,道路拥堵,人潮涌动,然后到处都是中国人。
这两天大街小巷贴满热闹的彩虹,每家店面都添增元素,尔惜搜了一下,意外明天是prideday,每年六月最后一个星期日。
她吵着下车买纪念品,温柏义正好也找不到路,停下车,等的无聊买了个甜筒。
“你实验室什么时候休息,我们去迪士尼!”薛尔惜看到一个外国小女孩,头上箍了个米妮头饰,碧蓝眼睛,水洗过一样,背上背了一对翅膀,奶腔奶调。
温柏义心也被外国洋娃娃融化,语气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你去迪士尼?你不是最讨厌这些的吗?”
“那就重新认识我吧。”她戴了金属大耳圈,衬得脖颈纤长,锁骨嶙峋,她昨天扫荡快消衣服店,新购置的白衬衫勒出若隐若现纤瘦轮廓,性/感极了。她想美黑,反正自己就是个黄二白,晒得更辣一点好了。“你觉得我再黑一点如何?”
温柏义面无表情,一点也没展示出多余的意外,或者重新认识她的兴趣。
终于吃到尔惜吵了两天的酸面包海鲜汤,温柏义喝了两口奶油蛤蜊汤,细细咂摸,半晌吐出句,“没什么特别的,和必胜客的奶油蘑菇差不多味道。”
薛尔惜毫不意外,长勺搅弄馥郁浓稠的的蛤蜊汤,“确实,男人都会说前半句,但后半句会接更高档的餐馆,只有你说必胜客。”
“哦,王之涣不会吧。”
昨天她视频电话交接工作,当着温柏义的面,故意说到辞职。在表示歉意这方面,薛尔惜一向到位。
薛尔惜败兴地搁下勺子,扛了好几天的假乐天也撑不住了,“是不是走不下去了?就算我辞职也走不下去了?”
温柏义不想说太过分的话,毕竟昨晚他已经很过分了。他们喝了点酒,尔惜想破防,被他拒绝,两人一度僵滞,她摔门回房,留他继续睡沙发了。
虽然早上起来她装作没事人一样,但是失望写在了耷拉一天的肩头。
“温柏义,没可能了吗?”
“尔惜……”他拖长了声叫她名字,似乎这是个很沉重的包袱似的。
“知道了。”
他定定看着她,确认她说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可以试着找个女的,跟我扯平?”她捣碎面包,冷眼任浓汤流出,“或者干脆openmarriage?”
他没说话,脸色阴沉。
她自知玩笑无趣,温柏义这种老古板……她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回去会想想怎么跟我爸说。”
“嗯,如果有必要,你就往我这边推好了。”
薛尔惜的爸爸是25岁还能抽她嘴巴子的男人,婚后这三年多,是她和家里关系最好的时间,经历过糟糕童年的她多少贪恋这种和平。他简直把温柏义视作亲儿子,尔惜玩笑,也许她爸这辈子最牛逼的事情就是生了个女儿嫁给了温柏义。
“我会的。”她嘴上不饶他,心里的巨石沉到了底。
友人说,温柏义一定会原谅你的,生活里多的是老婆出轨、老公选择原谅的事儿,并不是女人需要婚姻,有些男人也需要稳定的婚姻。
但她该试的都试了,再拖就太没脸没皮了,本就是自己理亏。
她赌气地甩话,“把南山房子卖了,平摊,现在住的本来就是你的,我搬出去,车子一人一辆,我们本来也没有公共银//行//账//户,很好清算。”
“好。”
“温柏义,我讨厌你!”
他牵起唇角,将饮料推至她面前,“喝吧。”就像薛尔惜没等到他惯常接的那句“没事,我爱你就行了”一样失落,温柏义也没有想象的如释重负。到底爱过,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心情都很沉重。
五月,温妈一直问尔惜什么时候去美国,夫妻分开太久不好吧。其实她就是担心儿媳太独立,把她那不知争取的儿子给冷落了,薛尔惜说,先拿年假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