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弋当时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甚至眼前都是模糊的,撕裂的风声,摩托的轰鸣声。
在车冲出弯道的那一霎那,陈弋的眼前是夏姚的样子,朝着他笑的样子。
车毁人亡。
在得知他要去参加那个比赛的时候,夏姚哭着求他,求他不要去。
他没听,他去了。
当夏姚收到他车毁人亡的消息,几近是哭到晕厥。
那天她被父母送出国,来到了纽约。
某一天,他的账户上突然收到了一笔钱,二十万。
她疯了似地翻找着他所有的遗物,在一个笔记本中,找到了一张照片和一张纸。
一张是一个长发的少女,站在操场上,转头回眸,看着他,在笑,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她。
另一张是一张从杂志上剪裁下来的纸,被人用黑色的签字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
“给姚姚买戒指,需要二十万。”
他的字并不好看,但是却一笔一划,落笔的力道很重,写得极为认真。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夏姚坐在阴影中,缓缓地讲述着她的故事,眼神平淡,就连语气都没有任何的起伏。
“他说他是无畏的战士,是只活一次的真男人的浪漫。他说上了这个赛场,身体里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滚烫的汽油。”
“他说他热爱摩托。”
“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是惜命的,因为他说他想和我携手一起走向生命的尽头。”
“是他食言了。”
“那枚钻戒二十万,我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