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早些年前做过心脏手术,需要定期复查和拿药,家里的药已经快要吃完了,她趁着周末有时间去医院拿些药在家里备着,防止爷爷因为家里没药了而忘记吃药。
爷爷不喜欢来医院,上次带他来,他就是臭着一张脸。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儿子儿媳都是在这家医院离世的,每每踏进这个医院的大门。不,或许要更加准确一些,只要是看见这个医院的牌子,过往的事情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扑面而来,回忆翻涌。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早就已经让老人承受不住。
所以徐一言一般不会强迫他来医院,除了必须复查,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过来。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拎着一袋子的药,一边将药往随身携带的托特包里面装,一边摁下了电梯,低着头等着电梯。脚上穿着的帆布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地上那被擦得发亮得地板砖。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出来,她走进去,走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站定,后背靠着电梯边缘,让身体微微放松下来。
随着电梯不停地下行,中间停顿之后继续下行,一层接着一层。
徐一言站在电梯最里面,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进来又出去,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不知是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
来到济仁医院,来到了有他的地方,难免会想起他,想着他今天应该是在医院的吧。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复杂的情感呢?每每走到一个与他有关的地方,总是会想到他,想要偶遇他,但是又犹豫着不敢向前。
恍惚间,电梯门开了,电梯到了一楼。跟随着人流走出电梯。
医院大厅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