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点头同意官家的说法,对上展昭的视线时弯了弯眼,笑容友好,一如既往。
赵决明虽说中了唐门毒药,但有唐门弟子本人解毒诊治,同他分别时已好了许多,只有身上各处结痂的伤口显得有些可怖罢了。
展昭一一陈述,官家和太子时不时地颔首,得知赵决明并无大碍,父子二人一同松了口气。
但当他们听到赵决明因无花的熏香而多梦少眠、甚至会做噩梦时,官家的反应便有些耐人寻味。
官家没有说话,只是瞧了眼太子殿下,神色如常,然而目光交汇,却又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莫非决明同殿下共枕时,也曾做过噩梦?连官家也知晓此事?
展昭严谨地想道。
然而赵佶是想他家阿桓做了噩梦,必然是梦见了五年前的梦中之事,不由心下恻然,故而望向唯二知晓此事的替身少年,有睹脸思人,同病相怜之意。
替身少年则是严格按照赵决明的人设,十分合理的进行应对,脑海中一片空白。
展昭奔波劳碌多日,疲态尽显。赵佶在上头看他报告,想起他家太子寄来的信,在对方言毕后语重心长道:“展护卫,你有心了。”
展昭微愣:“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赵佶又道:“你这几日好好歇着,开封府总不会没了你便运转不成罢,莫要太费心。”
展昭听过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说过类似的话,眼中笑意微微漾开,正要拱手致谢,便听上方官家又道:“展护卫已经足够称职了。”
他伸出去的手一顿,致了谢,笑着道:“决明少侠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官家与少侠真是默契。”
赵佶慌了一瞬,立刻想起赵决明向宫中寄信的事朝臣皆知,便道:“少侠寄给阿桓的信写了同样的内容,算不得默契。”
太子殿下眨了眨眼,意识到当前的情况——此时他是太子本人——点头配合他爹:“决明同我写了许多信,他那只海东青来去如风,即便快马加鞭、乘船顺流而下怕是也要被远远甩在身后。”他顿了顿,又道,“决明在心中写得平平淡淡,故而我和爹爹想问些详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