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下的传来一声应,赵决明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唐天纵扒在栏边看赵决明朝他挥挥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头看看身后的三人,示意了下,也翻过船栏跃下甲板。他轻功不差,但由于晕船以致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地站稳,跟上前方的赵决明,大喊:“赵决明!我也去!”
“你头还晕么?”
赵决明回头,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
“不晕。”唐天纵回答,“倒是你,昨夜风急浪大也不见你出门,莫非睡得很好?”
赵决明否认:“普普通通,你从门外经过时我醒着。”
唐天纵:“……你啊,就不好奇么?”
他那时倒是没睡着,但被声音吸引才出了门。那时见赵决明房间中一片漆黑还为对方担忧了一把……
赵决明理直气壮,淡定无比:“早晚能知晓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唐天纵撇嘴:“……就你稳得住。”
两个年轻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甲板上的三人相互看了眼,发现彼此脸上都挂着笑。
都说少年气盛,但正因是少年才有气盛的资本。见惯世事难料后,少年人的友情便弥足珍贵。
船上钓鱼用具种类丰富,水手们闲暇时亦会捕鱼作为食材。面对赵决明和唐天纵的请求,看管渔具的水手爽快地答应了他们,其他水手亦热情洋溢地指导两位新手该如何钓鱼。
底下热热闹闹,上层原随云侧耳倾听,面色如常。他船上的仆人皆是进退有度礼数周全之人,但大部分在与赵决明相处过后、较之以往对待寻常客人的礼节性疏离而变得过分亲热。
赵决明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一个极讨人喜欢的人。他平易近人,无论说什么都会认真地回应,和他交谈时,总会认为他们是平等的。
刨除诸多因素与偏见,以寻常人的眼光来看,原随云亦不得不承认这点。
无花与原随云共处一室,正立在窗边下望。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下方的景象,却能听见暖意融融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