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晨辉洒在当口寨断壁残垣之上,景象虽破但却透着明媚。背着小包袱的墨子渊两眼肿得跟核桃一般,等在山腰处的山石路上,胸前挂着一颗很丑的土珠。

墨姿走下山,见他这般便知其母已安息,上前牵住他的小手:“走吧。”

“姐姐,我娘化成了土。”嗓子干哑,他屏住不哭。

“她回归了地脉,在地脉护佑之下,从此再无人能打搅她的安宁。”墨姿捏了捏掌中肉手:“墨子渊,你过好了于你母亲便是最大的安慰。”

“我知道,”墨子渊强忍不住,呜咽出声:“这这是我最后一次哭。”

“哭吧。”

一高一矮不急不慢地沿着环山路走下山,出当口寨时正好遇见一支商队。商队除了三辆金丝楠木马车,也没见运什么货,但却带了近千护卫。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第一辆金丝楠木马车旁的年轻男子,在见到有人自当口寨出来十分吃惊,看清女子手牵男童胸前的那枚丑珠子后,双目不禁大睁。

此刻揽月镜也没得闲:“墨墨,小子渊的亲爹就在商队里,那个骑马走在第一辆马车边的男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就是瞧着有点眼熟……他过来了。”

墨姿垂目看了一眼墨子渊戴着的土元精,轻声问道:“你要认爹吗?”

“我没有爹,只有娘和姐姐,”墨子渊这会已经不哭了,仰起小脑袋:“姐姐,我会给你养老送终。”

“谢谢,”墨姿瞧着男娃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只觉好笑,拉着他缩地成尺,在男子快追上时瞬间到了十丈外。男子见状大惊后欢喜不已,打马追去:“等等,姑娘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