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真气动荡引发经脉剧痛将她从沉思中拉回,手捂心头,墨姿面色苍白如纸,双唇却红得似血,眼底平静如水。不过一个时辰,阴寒之气就蚕食尽经脉中的阳气,涌向命穴。

藏于命穴的紫阳之气,激烈抵御。紧咬后槽牙,墨姿闭目强忍。

新月高高挂起,月下崖头的人依旧站得笔直,瘦瘦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阴风吹得她斗篷扬起,却吹不干她面上的汗。守在一旁的小花,狗眼中蓄满了泪,不断发出哦哦声,急得直打转。

崖下石屋门前,墨柒背手迎风而立,静静地陪着。

夜到子时,阴气最盛,紫阳与阴寒相抗更是剧烈,墨姿痛到极致时竟突然有悟,立时盘坐下引命穴中的紫阳、阴寒入经脉。激烈抗争的二气一入经脉,经脉中的真气瞬间如水沸腾。

“呜呜……”

一阵鬼风经过,一衣不蔽体满身伤痕的蓬头妇人跪在一丈外哀哀哭泣。粗粝的手指上都是干裂的口子,擦着血泪,乞求地望着盘坐崖头的少女。

小花这会正是烦躁时,凶横地扭头怒瞪,见妇人还在哭,猛然扑了过去。结果毫无意外,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它扑空了,气恼得两前爪大力耙地。

妇人根本就不理那丑狗,开始幽幽凄凄陈诉自己的冤:“奴家是卞启城外舟昀府下陈良县陶山村陈梁之妻。陈梁原就是个踏实肯干的农户,奴家上头有三个哥哥,爹娘又疼爱,下嫁予他时,带了足足十两银子的嫁妆……”

子时过,阴气稍退。不过墨姿并未得轻松,未挨到丑时正,晨间凝集的紫阳之气就被消耗殆尽。刹那间,西陡崖头阴风肆虐,夹带着放肆的鬼啸,鬼气渐渐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