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一直提不起兴致。

结束的时候,江泗跟着一个看对眼的男人开房去了,断水一个人摇摇晃晃,自己打车回了家。

坐在车子上,透过车窗看外面的灯红酒绿,断水又开始摩挲起了无名指的那枚戒指。

这枚戒指是那个人留在他灵魂上的一道记号,当时说得非常动听:

“阿水,我总怕有一天会弄丢了你,所以我用心头血和一缕精魂练了这枚储物戒,你带着它,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我没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会过去找你。”

那时两人正浓情蜜意,他不满道:“好好的,说这些晦气话做甚,快去和佛祖赔罪。”

他当时一心为收到了新的礼物开心,却忽略了那人眉眼间的忧愁和一反常态的沉默。

直到那场浩劫毫无预兆地开始。

断水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人,甚至再也没看见过一个佛修。

他明白,那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他浑浑噩噩的过了许多年,走过无数个小世界,再寻不到那个人的丝毫信息。

他试着走出这段感情。

水本就应该是自由自在的,从不为谁停留,他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于是他给自己起名叫断水。

和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

但这么些年,有过那么多的男朋友,却从来没到过最后一步。

断水也不知道自己在守着什么。

也不能叫守,只能说,不是那个人,他谁都接受不了。

他牢牢记着那个人的承诺,好好地活着,他等啊等,最后在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世界里,等到那个人的转世。

他走过那么多世界,看过那么多故事,前世今生的不在少数,但他一直都不能理解,转世的人,还是那个人吗?

没有那些记忆,那些情感,他还是那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