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蕴压着眉,狭长的双眼毫不犹豫地释放着讥讽,她笑着:
“所以,这就是你日以继夜挑唆他们父子关系,激起他对我们的仇恨,又灌输他不学习也能享受金山银山的思想橘总,还不断找人给他送女人的原因吗?”
“贺桀年你姐姐大概每分每秒都缠在你身边,想着跟你同归于尽吧?”
室内的空调开得很低。
“孟时蕴。”
贺桀年终于开腔,他笑了一声,满目都是阴霾,没有再端着那副伪善的皮囊:
“你怎么敢,提我姐姐?”
“怎么,不装了?”孟时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味,只是重新倚回了沙发,“我是没资格,可你有吗?”
贺桀年的拳头慢慢收紧。
“你有脸去维护你姐姐吗?你有脸装出这副样子给你姐姐看吗?”孟时蕴冷笑,“孟淮周本该是孟氏唯一的继承人,你把他养成废物,就对得起你姐姐吗?”
那广袤的、黑沉地看不清尽头的乌云,此刻正牢牢地压在贺桀年的眉宇之上:
“你懂什么?”
他压睫,定定地看着孟时蕴,眸里浮现出细碎癫狂的光:
“孟时蕴,你一个连亲生父亲都没搞懂是谁的人,懂什么?”
孟时蕴僵硬着脸。
“淮周不适合管理公司。”贺桀年笑着,笑得渗人,“我帮姐姐照顾他,让他随心所欲地生活,有用不完的钱、一天一换的玩伴,我能护着他,无忧无虑,才是对他好。”
四目相对。
孟时蕴兀地笑出了声,打破僵硬的沉默。
“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贺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