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他便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收了嘴:
“阿蕴,你的意思是,他想要的,是现在的我们?”
孟时蕴从喉间挤出一声嗯:
“商傲有庭盛,我有华乐,至于你,则是能每分每秒都将流量变现,所以”
“所以这么些年,他从来都没打算放过我们。”魏野渡打断孟时蕴的话,他也扯了个笑,笑的眼里满是讽,“是我们自以为羽翼丰满,是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走出来过,是吗?”
孟时蕴哑声。
因为就连她的心里,都满是自嘲与悲凉。
“阿蕴,我们活着的意义到底在哪儿啊?”
魏野渡紧紧握着拳,他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死死泛着白,唇瓣已经一片苍白:
“从来,从来都身不由己。”
“自怨自艾从来都是最浪费时间的东西,魏野渡,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孟时蕴想通之后,异常冷静,“他从来都没过要放过我们,是我们自己以为站在公众视野,他就会收敛,就会退缩而已。”
魏野渡紧紧抿着唇,他狠狠闭上了眼,深吸口气,而后站起身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瓶药: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等我们以为,他没那么猖狂。”
“他太清楚我们几个了。”孟时蕴冷声,“我们的背景,我们的成长过程,都是软肋,被他牢牢拽在了手里,他赌定我们不敢鱼死网破。”
他们几个,都被那个人抓住了所有的思虑和退路。
被猜到了所有。
笃定他们,根本不敢。
因为所有的一切一旦被曝光,孟时蕴,魏野渡,还有商傲,他们三个人,不仅事业生活会全盘倾覆,失去所有,还会被公众钉死
所有人都会说:原来在金字塔上俯视众生的人,不过是从最肮脏、最阴暗的地方里爬出来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