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摆出一副稍微有点不自在的表情，笑容有些牵强：“什么问题？”

陈总督的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此时，他将其打开，点了几下，然后翻转，将屏幕对准褚清，面带微笑，笑容温和：“我比较想知道，梁烨勇通缉你朋友，究竟是为了那五十万，还是别的东西。”

电脑屏幕里，正在播放褚清在车里发生的一切事情。褚清的表情，从惊讶，再到害怕，最后归于平静。她脸上的一丝一毫的微表情，都被陈总督看在眼里，兴许帐篷里还有监控，等她回去后，陈总督还会把她此刻的一举一动变化重复观看很多次，无数次地揣摩，以此来判断她接下来的一言一行，究竟是真是假。

褚清明白，这一步上面，她不能露怯，一旦露怯，她就输了。褚清长出一口气，笑容有些惨淡：“想不到啊，车上竟然会有监控，是我疏忽了。”

陈总督双手环胸，抿嘴，点头：“啧，我也没想到啊，你竟然能单枪匹马解决一只看都看不见的变异鼠，只可惜，还是被它抓伤了。哎呀，我看了，也着实为你感到遗憾。”

“暂且不提变异鼠，我对你给自己扎的那一针管液体，更感兴趣。”

褚清苦笑，把她和怀尧发现背包里液体的事全盘托出。她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陈总督听了，也找不到任何的漏洞。

只见陈总督摸着下巴，沉吟道：“你说这针管里的液体，是梁烨勇藏在背包夹层里的，你们无意间发现了，本来想处理掉，指望梁烨勇能放过你们，但是没想到你带着液体在外面出了意外？”

褚清点头：“没错，陈总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后面我和我朋友的对话，你应该也都听见了，这监控录像里有声音。你有什么疑问，一次性问了吧，都被你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总督为她鼓掌：“好，我就欣赏你的胆量和气性，很有年轻人该有的担当和果断。我就直说了吧，你们确定这东西是梁烨勇的？”

“我们确定，我朋友名叫怀尧，她这人对不认识的人警惕心很强，她给梁烨勇的名字叫姚槐，所以梁烨勇通缉的人就叫姚槐。我朋友怎么找到我的，这一系列事，我都可以给你说清楚。但是这液体，确确实实是从梁烨勇那儿偷来的，他是怎么得到的，以及这管液体是什么，我们到现在也是一知半解。”

“从目前我注射了这支液体之后的反应来看，这可能是一管抗病毒血清，或者是外面病毒的疫苗。它阻止了被感染的我发生异变，也让我不用担心被毒气感染。至于这液体梁烨勇从何得到，我想，这是你们高层领导需要研究的问题了。”

“很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和你朋友，这位姓怀的女士，为什么说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她又说什么可以结束这个世界？”陈总督对这个回答，似乎比较满意，赞同地点点头。

褚清深吸一口气，将她早先准备好的言论说给陈总督听。大概就是，她和怀尧其实已经经历过很多个末世，每一个世界虽有所不同，但都有同样的特征，就是人类社会秩序完全崩塌，有时是丧尸病毒存在的世界，有时是可怕的天气存在的世界。她和怀尧在早几个世界就认识了，她们在这些世界里，多次遇见对方，且保留有记忆，渐渐的，她们也发现世界的一些规律。

这个规律，就是当怀尧捡到的一块机械手表的指针，被人调到三根指针指向零点，且重新开始走动时，世界就会重启，进入下一个末世轮回。为此，褚清还编了一个故事，那就是苏家兄妹和祁楚曼作为她们对立面，争夺那块手表。

陈总督一开始是不信的，他问了无数个以前世界的细节，想要揪出褚清话语里的漏洞。但他每问一个问题，褚清都能不假思索地答上来，包括丧尸末世她们躲藏的海上生存基地有哪些人，她们的生存方式，她们的作战策略，以及她执行过的每一个任务。还有环境末世时，每个阶段发生了什么事，褚清都答得非常仔细，细到让陈总督明白，这些东西都是褚清经历过的，所以她才印象如此深刻，甚至只需要回想一下，就能给他描述出一个完全不同的末世世界。

最后，陈总督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