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天？那岂不是连专家说的一周都撑不到？

三人听了，都惊到了。褚清继续问：“那这些物资你们够吗？”

听到褚清这么问，大家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穿得厚厚的中年女人才说：“如果不分给你们，我们可能还够。但是如果不分给你们，你们连五天都撑不到。群里的消息我们都看了，实在是太揪心，不说亲不亲，平时都是街里街坊的。这些物资本来就是上头发下来分给大家的，本来就没多少，上头的物资也是抠抠搜搜抠出来的，我们肯定还是要送到大家手上。”

“你们别担心了，要分就都分了，能帮几个是几个。我们留了五天的物资，说不定能坚持住的。”

褚清还有些犹豫：“那这……”

那人赶紧摆手：“好了别担心我们了，要撑住，大家都要坚持住。你们休息好了就离开吧，真是太谢谢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拿物资了，我替这附近的村民谢谢你们三个。”

褚清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宁南和何欢，两人眼眶都红的，她叹了口气说：“我们家里其实物资够的，你们要不留下些吧，我们把别家的带回去就行了。”

大娘皱眉：“你们三个冒着危险来拿物资，不可能自己不要啊！”

宁南帮腔道：“我们就是帮忙而已，以前邻居家也没少帮我们，我们自己家物资够的。”

何欢起身，帮忙把本来分给她们的物资拿出来，还给警察局里的大家。

最后，无论她们怎么劝，褚清三人都坚持只带上了别家的物资。褚清三人烤完火，吃了点东西，身子都暖和了，然后再背上所有物资离开。翻出警察局二楼的窗户，褚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里面的人，真的能撑到暴风雪过去吗？她们自己又能不能撑到暴风雪过去呢？

回去的路重新变得迷茫，来时的脚印早就被掩埋，积雪似乎又高了点。本来还看得见警察局大门保安亭的顶，现在顶都看不见了。还好围墙剩了点，她们摸着围墙往外走。

中间好几次何欢踩着的雪开始下陷，他陷进了雪里，扯绳子提醒大家。褚清宁南一前一后把他拖了出来，这些积雪虽然厚，但不结实，有的地方还很松软，一不注意就可能踩下去。

回去比来时要艰难，因为警察局的标志明显许多，她们的联排房子一排排过去，外面都差不多，不好分辨哪家是自己家。而且来时的路上，背包和箱子都是空的，回去了，全装满了物资。

三人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第一家，就是邻居张姨的家，拍打窗户，里面来开窗，褚清也来不及说什么，把物资掏出来，照着分量往里扔。张姨说要让她们三个进来休息会儿，三人皆摆手。

虽然又冷又累，话都说不出来，但她们不想浪费时间休息，只想赶紧把物资送完。路过她们自己的房屋，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朝着下一家去。三人好像默认了，直接把物资送到每家每户。

说每家每户都夸张了，这一联排房子总共十七户人家，现在还活着的，也就不到十户。如果把物资直接从楼顶丢过去，中间有些隔了好几家人都死完了的村民，根本拿不到。所以三人默契地沿着联排房子的二楼走，挨家挨户地去拍窗户，用手擦玻璃，看里面有没有人，有光亮有回应的她们就让开窗丢点物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