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缘关系,照常来说还是应该是亲人,可她生了歪心思,从知道自己身世那天起,就无法再把容舟当成哥哥看待,是她任性妄为最终把容舟拖下云端。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她不知该什么。
说到底还是她辜负了他的心意。
穆兰山面有痛色,惨然一笑:“怨我,没有足够果断。”
如果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让她再等等自己,或许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但他不能那么自私,在不知自己生死的时候,要求一个姑娘等自己。
是他咎由自取。
阿虞看到他黯淡下去的目光,有些不是滋味,然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京中勋贵遍地,总有更加合适的姑娘。
“你的镯子……我今日没带来,等下午回去,我叫人送到府上。”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穆兰山垂眼,很快掩去那点伤怀,再抬头时,还是那个光明磊落的云川节度使。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留着吧。”
“我哥哥应该不让。”她没刻意留出手腕,但穆兰山却在方才就注意到了她腕上的镯子。
粉白的颜色,透着一点淡淡的紫色,光滑润泽,与他那只翡翠手镯一点不相同。
穆兰山笑了笑,蓦地释怀了几分。
“也好。”他深深看她一眼,利落道了别,转身融入青翠的竹林中。
阿虞张张嘴唇,吐出一口闷气,只怔怔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安阳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边,啧啧道:“看不出来,穆兰山竟然喜欢你?”
阿虞闻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稍微放了心:“殿下,劳烦您千万替我保密,叫人知道了,于穆将军名声不利。”
公主忍俊不禁:“你不担忧自己,倒先考虑起别人?”
“穆将军是战功赫赫的英雄,应该受到天下敬仰,我不希望这些闲言碎语打搅他。”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未曾逾矩,也不该蒙受不白之冤,否则她就真的良心不安了。
“放心,本公主向来守口如瓶。”安阳打了个呵欠,也没追问什么,摇着扇子往外走:“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回了席上,珍馐佳肴都凉了,她跟长公主在一起,也没人说闲话,只是平宁郡主时不时拿眼镜瞟她一眼,充满了敌意。
此前相安无事的时候,她们还能一起赏花游湖,虽然是借着要靠近容舟的由头,也算和谐友善。
如今平宁郡主知道了她和容舟的关系,仿佛受了很大的欺骗,恨不得拍案而起怒骂她。
但这里人多,容不得她放肆,只能咽下心里的怨气,埋头吃饭。
阿虞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撂下了筷子,饭后容舟很快找来,告辞回家。
上了马车,忽然被他抱进怀里,手臂用力禁锢着,勒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