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盒子的惨状,殷老爷子又是一顿气,连着瞪了殷晏好几眼。
殷晏:“……”
可怜无助又不敢动。
宋长斯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画卷展开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没多久,他便裹上画卷放回盒子里,对殷老爷子笑了笑:“有点破损,但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有个朋友是做这行的,如果殷老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把这幅画拿给我朋友修补一下再送过来?”
闻言,殷老爷子脸上的火气总算消散了大半,他叹口气说:“只能这样了,又要麻烦你了。”
宋长斯笑道:“不麻烦。”
“都是那个兔崽子惹的祸,要把我活活气死才罢休……”殷老爷子说到气头上,又狠狠瞪了殷晏一眼。
殷晏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只想当场化作一阵风飘散而去。
有了宋长斯在中间调节,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佣人们这才敢过来把他们请进餐厅。
晚餐早就准备好了,甚至因为殷晏和殷老爷子闹了这么一场,都放得有些凉了。
餐桌上,殷老爷子没怎么搭理殷晏,转头热络地和宋长斯聊起天来。
别看宋长斯私底下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应付起殷老爷子来居然游刃有余,无论殷老爷子抛出什么话题都能接住,还时不时地把殷老爷子哄得哈哈大笑。
殷晏一边埋着头刨饭一边吊着眼睛暗戳戳地偷看宋长斯。
以前他和宋长斯的见面次数不多,也很少这么长时间地看着宋长斯,他只觉得自己始终看不透宋长斯这个人。
现在他们接触的次数骤然增多,可他依然觉得自己看不透宋长斯。
比如这一刻,明明宋长斯笑得挺开心的,他却感觉宋长斯并不是那么想笑,明明宋长斯在不停地开口,他却感觉宋长斯并不是那么想说话。
就像他哥说的,宋长斯好像总是在逼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实际上他可以不用那么做。
他家老头子不是一定要人陪着说话,大家坐在一块儿安安静静地吃顿饭也能让老头子开心上好一阵子。
嗐
真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
殷晏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
他正咀嚼着红烧肉,结果冷不丁听见坐在另一边的宋长斯开口道:“对了,殷老先生,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殷老爷子乐呵呵地问:“什么事?”
宋长斯面色平静,他越过中间的殷老爷子看了眼殷晏,接着说:“我来时在外面碰到殷晏,他跟我说了很多话,我想了想认为他说得没错。”
正咀嚼着红烧肉的殷晏:“……”
不是……
他好端端吃着饭呢,怎么话题又扯到他身上了?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宋长斯下面便说:“他说殷回不喜欢我,因为我接二连三地和家里闹得不愉快,所以我在想我们两家的婚事不如……”
“你胡说!”殷晏噌地起身,赶紧咽下红烧肉,他惊恐地看了眼脸色已然沉到底的殷老爷子,慌忙解释,“我根本没说过那种话,你怎么能在我爷爷面前乱说呢?!!”
宋长斯露出不解的表情:“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殷晏不做他想,赶紧顺着宋长斯给的台阶往下走:“对对对,就是你听错了!我绝对不会说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