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面露纠结的神色,裴予宴已然腾地按下打火机,微弱的火星子在寒风中飘摇,好一会儿才把夹着的烟点燃,又挑了挑眉问道:“怎么?”
怎么听,都有种黑帮老大的口气。
祈澄不咸不淡道:“如果我介意,你会不抽吗?”
“不会。”他朝着祈澄的反方向吐着烟圈,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眼神。
她心下了然,就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谁知他突然继续讲道:“以后除非是我女朋友管我,我就不抽。”
晦暗不明中,祈澄看不清他的神情和眼神,可分明从他的声音中揣测到克制的笑意。
从小到大,就没人能管得住他。一直把赛车当作女朋友和终极目标的男人,刚才却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说以后要受着女朋友管。
“重色轻友。”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没看裴予宴的反应,求生欲?没有了。
轻飘飘的那四个字乍一听还颇有几分娇嗔和吃醋的意味。
裴予宴跟在步速变快的祈澄后,收回烟盒,突然感觉自己提前进入了火葬场状态,还是抽筋剥骨、挫骨扬灰的那种。
刚在屋外受了寒风吹,祈澄的鼻尖冻得通红,也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气,反正就是胸中意难平,干脆一进门就把门反锁了一道。
室内外温差相差不大,没了暖气,祈澄真觉得自己几近没了半条命,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在带来的衣物里翻箱倒柜找着厚实点能披着或裹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