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都是成年人,免不了喝酒,这跟着来的同事有几个算是小领导,喜欢摆谱,还就要玩猜拳跟骰子,沉复脑子笨学不会这些,输了就喝酒,一直输一直喝。
他喝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心里满是时霁的他说出来的话自然都是和时霁有关的。
他愿意说,那些起哄八卦的同事自然愿意问。
“你是时霁的情人吗?”
“是的啊,我们都签了合同的,合同被我锁起来了,呜——”
“我好喜欢他的,他唱歌好好听,他对我特别好。”
有些同事看不下去他们这么欺负人,说着别问了,但却又没有勇气在领导面前真的拦着。
有个小领导也喝多了,嘴里喃喃着大道理:“你这样不好,人要靠自己的双手,你这么做是下贱营生。”
“我下贱,”沉复喃喃着这句话,“我——”
他的眼眶突然酸了。
紧接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他重复着这句“下贱”,像是对自己施加的诅咒。
他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他能不知道自己签了合约意味着什么吗?可那是时霁啊,他就算好好努力工作一百年,转世投胎无数次,也配不上他的。
换句话说,成为时霁的情人都已经是他三生有幸了。
他不想堂堂正正地站在时霁身边吗?他不想名正言顺地拉着时霁的手吗?他难道不希望有一天时霁能成为他的唯一吗?
那可是云泥之别,如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