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又害怕断然的尝试会徒增时霁的烦恼与厌恶。
这天晚上有甜品课。
甜品课的老师阮知年也算是他半个朋友,两个人之前住的是一个方向,所以经常一起回家。
“阮老师,我现在不住在那边了。”
“你换地方住了?”
“嗯。”
阮知年不慌不忙地问了沉复现在的地址,煞有介事地说要更新一下学生的基本信息。之前沉复也问过,阮知年不过是一个夜校老师而已,为什么要把学生的住址和情况登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之前出过事,有个学生独居在家被人杀死了,当时我注意到她好久都没来上课,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找不到她,后来再次看到她的名字就是在新闻上了。如果我当时记录下了她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就算不能救她,也能帮助警方早点找到她。”
“这样啊。”
沉复大概能理解这样的感受,阮知年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像坐在阳光下用最轻的笔触调和出的水彩一样温柔。也难怪他日后会形成这样的工作习惯。
“我记得你现在住的附近有一家综合超市对吧,我店里缺个材料,刚好过去看看,我陪你一起走走?”
“嗯好。”
沉复也挺开心的,这样他又可以和老师多走一段路,然后再说一段话。他喜欢跟阮知年聊天,阮知年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就解答自己的疑惑和好奇,又是以极其温柔和谦逊的态度。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结伴而行。
刚出夜校门,沉复就看到一个穿着大印花logo夹克的男人靠在电线杆上抽烟,如果不是他背后的logo沉复刚好在时霁的衣柜里见到过的话,他还以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街溜子。
“知年,我来接你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