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等。
等陈夏望愿意开口倾诉痛苦,发泄情绪。
可她每天只看到陈夏望对着电脑输入编程语言,他面无表情,机械得好似一台输出字符串的机器。
谢兰恬毫无办法,只能求助于专业人士,让其对陈夏望进行心理疏导。
陈夏望拒绝了。
短短半个月过去,谢兰恬只能回去上班,否则会丢掉工作。
她最后说:“你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打我电话。”
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每一道风都像在削肉刮骨,每一片雪花带来的寒意都在麻痹人的神经,凝固人的情绪。
熬过这次严冬就好了。
陈夏望看着窗外的阴天和细雪。
他有一个执念,想等到开春。
等到开春要做什么,为何还要等那个草长莺飞时,他不知道。
渐渐地,雪停了。
白雪消融,枝头冒出嫩绿,花苞从鲜绿中抬头。
气温升高,晴朗的日子多了起来,白云懒洋洋地挨着山头。
然而冰封在雪下的沉痛,并未随着冰雪消融散去,它反而袒露出来。
陈夏望最初是发现阳台上的两盆小花死了,那是林冬笙有次下班经过花鸟市场买的,她带回来懒得养,都是陈夏望在照顾。
后来开出几朵娇嫩的小白花,她还挺喜欢的,经常用手指戳戳花瓣。
现在,它们死了。
陈夏望开始靠安眠药助眠。
他吃东西开始频繁地反胃呕吐,人迅速消瘦憔悴,领导担心他的状况,大手一挥让他请假回去休息几天。
他在家里,开着电脑,想要恢复工作状态,但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