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看病谁能看得起,俏俏,这个钱……”
“我出!”周天斩钉截铁,“不要考虑钱,我会想办法的!”
“那行,这话就先搁这,俏俏,你知道我们这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娃娃们都还得念书……”
后续诉苦绵绵。
她们总觉得她出息了,在北京念大学,了不得,可都忘了她也不过还是个学生。
周天一颗心直往下沉。
县医院不收治,说明病情很重。怎么会呢?过年的时候爷爷明明很硬朗。她突然懊悔自己平时没太关心爷爷,一周一个电话随意两句话就挂了。爷爷不善言辞,总是说“好”,什么都好,她跟老人没什么共同语言,简单对话,无非衣食住行。
有爸妈先例在前,她怎么还是不懂珍惜呢?该得到的没得到,不该失去的却一直在失去。
周天眼泪不受控制地直流,她气自己,更恨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命运公不公平的问题,这种问题,根本没答案。
老家那边,都指望着她拿出个主意。
周天迅速擦干眼泪,冷静下来,一面给家里订票,一面跟杨烁打听医院。
她又给堂婶打了个电话:“拍片子了吗?把在医院所有检查的东西都带上,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这后我接你们。”
一切都安排好后,周天依旧觉得两脚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