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梁嘉树天生就该被她翻书包。
“你好像很好说话,跟最开始,完全不一样。”周天这会才自矜地把他书包还回去,放对面位子上,她又提醒他,她还记着第一次对话的旧怨呢。
“我开学那会儿情绪不太稳定,有时候会消沉一些,不想搭理人,我现在也不是太想搭理别人。”梁嘉树说,他思考时有个习惯,会时不时抚下眉头。
周天觉得他话里有话,那种超级自尊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抿抿嘴,稀里哗啦收拾那些资料,说:
“我得回家了。”
她必须承认,梁嘉树家教很好,她就说么,他怎么谁都给讲题,来者不拒,原来,心里也是烦的。只是教养使然,他还是耐心给人家讲题了,遇到那种死不开窍的笨蛋,能不烦吗?但至少不要表现出来,这算另一种虚伪吗?周天也不太明白。
梁嘉树坐着没动,抬起眼,他瞳仁可真黑,眼睛亮亮的:
“我没把你当别人,你是班长,我跟宿舍里很多人一样,很佩服你。”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叫人高兴,周天知道自己不高兴在哪个点,他说,他和宿舍里很多人一样,也就是说,他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大家感觉一样。
周天又饿又气,都没劲端着跟他计较了。
她就很虚伪地笑笑,以示班长的大度,不过,她不再是一班的班长了,她要当火箭班的班长。
“我送你,天有点黑了。”梁嘉树看她真要走,站起身,他把东西背好,“这个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