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悄悄地贴到窗边望着。
能这样看着他,真好。
片刻后,邵嘉凛剧烈地咳。
温烟发现他紧攥着的双手,似乎在隐忍什么。
然后,邵嘉凛单手扶着树,弯了弯腰。
大抵是喝了几十瓶酒,后劲上来。
脑海里都是房间里邵嘉凛那颓废又无所谓的影子。
指间夹着烟,弓着背剧烈的咳。
“随便吧,这日子有什么盼头?”
“那就死在路上。”
像是在她耳边复述,重复一遍又一遍。
温烟想起第二次见邵嘉凛的时候。
那时候,她学习忽然开窍,考进班里前十名。
哥哥被保送高中后,她的零用钱也富裕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家里还给她买了漂亮的衣服。
虽然是冬天,还是给她买了个很洋气的裙子。
像是最好说话最软弱的学生,突然有了光彩夺目的时刻。
这个时刻,被当年和她一起在倒数里挣扎的同学看作是背叛、或者说他们压根不信她的突飞猛进。
小温烟被同学们堵在巷子里。
她们推搡她,拽她的辫子。
说她是“撒谎精”。
靠和同桌作弊才考了前几名。
小温烟用尽力气反抗,不想让新穿的红色裙子染脏。
忽然有人起哄,她跟高中部的学长勾搭在一起,出卖自己赚的钱买了新衣服。
“穿红裙子以后也嫁不出去,没人喜欢撒谎精!”
“脏货!”
大家都开始那样说她。
还能多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