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早已泪湿满襟,在一旁止不住哭泣。赵老爷也十分激动。给小环倒了杯茶,送到了她的手上。
小姐倒不以为然,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瘪了瘪嘴说“爹,娘,不过是个下人,你们待她又何必如此!是咱家花钱买来的,她的生死都是咱家做主,哪里来的福气和主人同坐!”
老爷面带不悦,重声说“哪里学的混账话,小环是咱家的大恩人!回你房间去,平常教你的孔孟之道都是白学了!回去!”
小姐明显被老爷的重语气吓到了,瞪了小环一眼,低声呸道“就是个下贱胚子的替代品!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草鸡就是草鸡,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使劲跺了跺脚,拉着在一旁哭泣的母亲气鼓鼓的走了。
老爷转回头,慈眉善目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丫头,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因为自己的偏见,可能便白白让这好姑娘丧了命!但也不舍自己的闺女入火坑。只得狠心。
老爷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小环的手说“孩子,明天就是你大婚之日,不比在京城,一切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明白吗?”说着紧握了一下小环的手。
小环将头弄得很低,就快埋到胸里去,仍点了点头,“老爷,放心吧 ,小环明白!”
老爷拍了拍小环的手,以眼神暗示了站在一旁的嬷嬷,嬷嬷示意的点了点头,把小环引到了另一个房间。
眼带笑意的,但语气里的淡漠和嘲笑的意味很重说“姑娘好生待着,明日会有人给姑娘梳洗打扮,王府也会派轿来接!听得姑娘识过字,那姑娘把桌上的东西看懂了,背会了,就焚了吧!看完早些歇息!”说着大屁股一扭,推门出了房间。
“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被锁上了,只听得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小环坐在榻上左右张望了一下。用袖子把脸上的黑粉擦了擦,眼角的泪痣也早被她擦掉。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呼!可憋死我了!这妆画的我真是累死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沓东西,瞅了一眼,“啪嗒”扔在了桌子上。
“有病,让老娘背你们的家谱,家史!”‘小环’哭笑了一声。
“老娘可不是有病吗?大老远的为救那个王八!可花了老娘带来的所有积蓄买通那家人,没想到,还有替婚这一说!”‘小环’卸了妆,原来是先前的左舒,如今又装作小丫鬟来赵府。
简直就是捆绑利益,赵老爷为了一己之私让人代女成婚,以重金诱之,才有刘氏这一家傻子,卖女求富。
一早名叫‘小环’的丫鬟便代替她的大小姐,身着凤冠霞帔,大红盖头之下是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颊,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顶大红轿子里,只听一声“起…轿!众人退让!”说罢,身子摇摇晃晃的被抬到了半空,轿子一摇一摆的,只听得棍子吱吱呀呀的响声。
该是一个转弯,忽听得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哒哒的马蹄声在耳边回荡,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直冲入耳,寨子里的弟兄们也该有这么热闹吧!小狗子前月讨得媳妇,也该如这般热闹,老娘寨子里的弟兄可不能比这寒酸。
由于是潞王纳侧妃,轿子是直接来府上接的,潞王和蒙头的侧妃只是打了个照面,便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头。两边的百姓都低头跪送着自己,不由得将马骑得快了些,轿夫在后面跟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出了城,照例将侧妃引上马车,自己与其同坐,但潞王爷恼得很,也不怎么待见自己的这位侧妃,便让一位嬷嬷把新娘子背上马车,自己策马走在车前。引着车队返回自己的封地。
潞王歪坐在马上,任由马左走走,右走走,这个小娘们真的没来找本王,为了她,本王可是派了好几个心腹守在衙门口,愣是没捉到她,也罢!
缘起缘灭,不!潞王的眼里闪着精光,既然已经是本王的人了,盒子和人我都要,等本王回去,召集军队灭了黑风寨,还怕等不到她!想到这,潞王嘴角不禁现出微笑!
左舒被马车颠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又被头巾盖着,一旁又坐着潞王派来服侍自己的嬷嬷,实在不好做什么,只能暗地里在心里骂娘。
千盼万盼,终于嬷嬷下了马车去解手,左舒一把掀掉盖头,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呼!呼!闷死老娘了这个潞王真是个变态,我看还没到什么卫辉的,他的王妃非得捂死不可!”左舒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的咒骂。
“王妃,婢子红花给您送吃的来了!”车外是个轻柔的女声。
左舒慌忙把盖头盖好,“红花,你进来吧!”左舒急急的说了一句。
红花是赵家给她派的贴身丫鬟,此外竟一个人也不愿意给她,偌大个赵家,堂堂的赵家小姐,竟然只有区区一名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