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离看看自己的衣襟,咽下口中的饼,道:“心中无碎屑,眼中便无碎屑,师兄,你怎兄眼见碎屑,没瞧见我。”
“休在那花言巧语,你脏死了。”楼长危嫌弃道。
俞子离噘着嘴:“只师兄洗洁,爹爹说他在山里采药,一月都不洗澡,头发都能打结?”他摸摸散着的发,“我的头发都没打结过呢,我不脏。”
楼长危脸都拧巴了,道:“老师在深山采药,不便洗沐,是无奈之举。”
“哪里有,爹爹说,那条山里有瀑布。”俞子离委屈道。
楼长危便道:“你成脏猫了,晚上便不许与我睡一块。”
俞子离大惊,比对了一下跟自己爹睡,还是跟自己师兄睡的好处坏处,想来想去,好似跟着师兄更好,慌忙拍掉身上的饼屑,一把抱住楼长危的大腿,讨饶道:“我要跟师兄睡,我不要跟爹爹。跟爹爹睡,睡一头,我要压着他的长胡子,睡另一头,他要踹我到床底去。”
楼长危摸摸自己师弟的发顶,道:“那你还要好好用晚膳,多吃鲜蔬果肉。”
“好。”俞子离大声应道。
老松下,也不知富商与俞丘声谈了什么,那富商携了俞丘声的手,一同过来道:“既如此,晚辈便要在先生这多打扰几日了。”
“好说好说。”俞丘声捊着花白长须,呵呵一笑,“四郎随意,只寒舍简陋,怕是四郎住不习惯。”
“无妨,我一介游商,破庙野地,又不是不曾将就过。”富商笑,看一眼楼长危,“那晚上我便与先生的小徒弟住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