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用两秒钟深思熟虑了一下。
演的,肯定是演的,这俩柜姐肯定也是收了钱陪他演的。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白宿手一挥,眼睛眯眯似月牙:“那就把新品专柜的全包起来吧,我带回家,挨个试戴。”
他故意加重了“我带回家”四个字。
悄悄抬头,想要看看萧恪在得知此消息后惶然无措且尴尬的表情,他已经准备好偷笑了,却意外发现——
萧恪的眼中古井无波,微微抿起的唇角挂着淡然笑意,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真能演,娱乐圈不请他做演员真是一大损失。
两个柜姐忙着打包,时不时悄悄看一眼二人。
“你说……他们这是在演什么情.趣戏码。”
“听说白老师记忆力好像出现了问题,不记得萧总了。”
“啊……这么狗血么?难道他们这次过来是来找回忆的?”
“是了,你看萧总还陪着他演,不厌其烦的,白老师真幸福,无论怎么样都有人愿意哄他开心。”
良久,柜姐们打包好首饰,毕恭毕敬走到白宿面前道:“所有的首饰已经打包好,稍后我们会派人亲自送到府上。”
稍后?白宿意味深长一笑:“不用了,我们开车来的,麻烦你们帮忙送到车上吧,别人送过去,我不放心呢。”
万一半道掉包或者以次充好怎么办,他这么谨慎的人岂会被萧恪拿捏住?
就看一会儿首饰上了车,他还能找什么理由。
两位柜姐提着几十只精美包装袋跟着去了地下停车场,白宿坐在车边,就跟个无良监工一样,死死盯着每一份放入后备箱的首饰,数着数量,检查着编号。
一直到后备箱关上,白宿再次抬眼看向萧恪,迫不及待想看他世界坍塌的好笑模样。
“嗯,数量没问题吧,这些都是宿宿很喜欢的,弄丢赔偿事小,惹了他难过才是大事。”萧恪对两位柜姐道。
柜姐掩嘴偷笑:“您尽管放心,我们办事从未出过岔子。”
白宿:……
到底为什么?价值上百万的首饰上了车,萧恪怎么一点不急的?
只见萧恪从钱夹里摸出两张银行卡,抽出钢笔在卡片背面写了什么,交给两个柜姐:“背面写了密码,具体金额你们自己划就行,剩下的当是辛苦费。”
两名柜姐霎时间门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虽不知道划掉首饰金额后卡里还剩多少钱,但是萧总这也太……壕无人性了吧,天啊,这笔钱她们可不敢收。
两人连连鞠躬,嗓子眼发紧:“划走首饰金额后我们会找时间门派人把卡片送到府上,打包本来就是我们职责所在,不辛苦不辛苦!”
萧恪看了眼望着后备箱发呆的白宿,凑到柜姐耳边小声道:“辛苦费并非指打包,而是你们的表现让我老婆开心了,这是你们应得的,别客气。”
说完,在柜姐惊愕的视线中,萧恪打开车门将白宿抱上车,车子后灯亮起,随即缓缓发动。
车上,见白宿不发一言,倚着车窗陷入沉思,萧恪清了清嗓子,问道:“还想去哪里逛逛。”
“累了,回家。”白宿看也没看他,低声道。
现在他的脑子里宛如塞了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难道他不是对家派来的?不然就他这一掷千金的豪气程度,对家得是什么大人物才能使唤得动他?何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行为真的值得么?
记得松山集团的萧董事长曾经说过,萧恪和他已经结了婚,如果真的是夫妻,怎么会记得所有人偏偏忘了他?
记得电视剧里演过,选择性失忆患者会潜意识想要忘掉曾经最痛苦的经历,难道,这个看似温文儒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男人,其实是个家暴男?!
自己之所以失忆,是被他家暴导致?!
他和自己结婚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吞并妈妈家的财产?
而他装的这么温柔模样,就是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好让自己不对他进行起诉,一定是这样。
想着想着,额头的伤痕一阵钻心疼痛。
就他人形容,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导致受伤,既然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可能没磕到后脑勺反而伤了额头?
果然,家暴男石锤了。
这荒唐的婚姻,今日便是解放自由的时候。
到了家,萧恪打算先带着白宿去洗澡。
心里已经打起了如意算盘:一会儿小笨蛋要是再使出诱敌制敌那一招,自己就顺水推舟,干脆就在浴室里行使自己合法丈夫的权利。
他先让白宿在卧室休息一下,自己则进了厨房把没处理完的碗筷洗完。
而另一边,白宿已经悄悄打开手机录像,将手机藏在角落架好。
今天就要录下他家暴的证据,然后提交法院,判他赔到倾家荡产,完美
随着脚步声响起,白宿忙在床上坐好,随手打开一只首饰包装袋,拎出一条手链,笨手笨脚系着,怎么也系不上。
萧恪擦了手进来,看到白宿低头对着刚买的手链左右开弓,模样固执又可爱。
他走到白宿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手链帮他系着。
就像第一次那样。
倏然间门,白宿突觉心头一阵刺痛。
咦?好奇怪,为什么单单看到他帮自己系手链的场景都会觉得心疼呢?
脑海中莫名闪过某个荒岛上空出现的北极星,以及□□的皮肤包裹着自己身体的模糊记忆。
赶紧摇摇头,把奇怪又想不通的画面甩出脑海。
白宿抬手看了眼,撇撇嘴:“难看。”
“不难看,我老……我们宿宿就是戴条麻绳都好看。”萧恪安慰着。
白宿的关注点:麻绳。
果然!这个家暴男不光家暴还玩囚.禁那一套!这种人不送他个十年不动产都对不起国家法律。
白宿悄悄看了眼角落的手机,确定还在录像后,拿起另一只包装盒递过去:“我想试试这个。”
萧恪道了句“好”,拆开包装盒取出首饰,是一枚小月亮耳钉。
“试戴完这个就去洗澡休息吧,你伤口未愈,多休息才能愈合得快。”萧恪叮嘱着。
白宿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佩戴完耳钉后,蹬鼻子上上脸,递过去另一只包装盒:“还要试,再帮我戴。”
萧恪抬头看了眼挂钟。
已经十一点了,为了伤口尽快康复他真的该休息了。
萧恪轻轻将盒子放在一边,轻声哄道:“乖,明天再试好不好,早早休息才能尽快康复哦。”
白宿忽而举起包装盒,手在半空停顿半晌,似乎有些犹豫。
但还是猛地甩了出去。
盒子撞在墙角散开,里面的首饰可怜兮兮滚落出来。
“我只是想试试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直说!”
萧恪愣了下,忙道:“不是……”
未等他话说完,白宿又抄起一只盒子,像泄愤一样狠狠扔在地上,再拿起一只,再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