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大火球挂在天际,蒸腾着柏油马路散发出白色雾气。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了,白宿的电影拍摄也终于迎来了顺利杀青。
而电影杀青这天,刚好是萧恪的生日。
他从没在网上公布过自己的生日,就算无良记者扒,也只扒出萧恪身份证上的生日,但那是阳历,华人只过农历。
一切保密,为的就是不想在这大好日子被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频繁骚扰。
他只想和家里的小宝贝过二人世界。
早晨。
白宿穿好西装,对镜抚鬓:“今天有杀青仪式,完了还有散伙饭,你要是有时间下午四点来接我,没时间我自己打车回来。”
萧恪帮他整理着领口,随口问道:“林岳呢?”
“爷爷走了,回老家吊孝,这几天都不在。”
萧恪暗喜,没有林岳这个大灯泡捣乱更上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他低头望着白宿的眼睛,看着他微垂的睫毛如两只黑尾蝶,娇艳动人。
良久,似是有意无意问道:“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我忘记了,你还记得么?”
白宿抬眼,思忖半晌:“不就是杀青?”
“不是这个,好像和这个无关,是什么呢?”萧恪循循善诱,他不相信他老婆会忘记他的生日。
白宿冥思苦想半天,忽然一下子瞪大眼睛,继而缓缓看向萧恪。
他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瞧我这记性,老公,对不起,我忘记今天是物业上门检查安全隐患的日子,那麻烦你好好看家。”说罢,他在萧恪脸颊上印下一吻。
萧恪:……
“再想想?往我身上想?”
白宿挠挠额头,眉间微蹙,表情一片茫然:“你要不直说吧,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人对数字向来不敏感,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
萧恪呼吸一滞。
生日!他提到了生日,再往前那么一点点,是可以想起自己的生日的。
他刚要开口想再给白宿一点提示,结果就看白宿急匆匆往外走:“我快迟到了,剧组的车在外面等了好久,别忘了物业上门,老公么啾!”
随着一声敷衍的“么啾”,白宿瞬间消失在大门口。
萧恪淡然地看着门口,良久,喉结滑动了下。
紧接着手机收到短信提示,是萧松山发来的消息:
【恪儿生日快乐,爸爸带承知去奥地利旅游了,抱歉不能参加你的生日(你应该也不想爸比参加吧),那祝你们二人,幸福】
萧恪放下手机,鼻间发出一声轻叹。
还是有点失望的吧,但却是像白宿说的,他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上次给他准备生日惊喜他还惊讶了好久问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没关系。
萧恪坐在电脑前,揉揉有些冷淡的脸,努力揉起一抹微笑。
他很忙,忘了也正常,一会儿会想起来的。
下午三点半。
萧恪抬手望着腕表。
到点了,该去剧组接老婆回来了。
对着试衣镜打扮了许久,确认发型衣着都没有一点瑕疵后,开上车出门,路过花店,让店员包了一大束粉玫瑰,星星点点满天星围绕着玫瑰群,十分好看。
等他驱车赶到剧组,老远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堆人。
而白宿永远那么鹤立鸡群,抱着鲜花站在演员和剧务中间被人围着拍照,那盈盈笑意跟春天里的百合花一样,纯洁高雅。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怦然心动。
“萧总来了欸!”有剧务发现了萧恪,赶紧拉过旁边姐妹看过去。
萧恪站在不远处,灰蓝色的衬衫搭配深色长裤,袖子挽上去,露出青筋微显的小臂,健康且精壮,裤管笔直勾勒出修长双腿,墨黑的发丝柔亮蓬松,真是好一个芝兰玉树的俊美男人。
“小白,你家萧总来啦!”剧务一声喊,惹得所有人顺势看过去。
白宿刚要上前迎接,但是导演一个箭步冲过去,极没眼力劲儿地握住萧恪双手:“萧总,好久不见,您能莅临我们的杀青仪式,这真是大好兆头,萧总,不如一会儿赏脸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怎样。”
萧恪看了眼手表,剑眉稍稍扬了扬:“不是说四点前结束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