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比这更棘手的事儿,她都没怎么发过火,怎么今天就莫名其妙的发出来了。
她从毛巾里探出头,跟向明远道歉:“我的坏情绪波及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向明远往火堆里加了一把干树枝,一脸无所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反倒很开心,你能对我任性,起码说明你已经开始信任我了。”
任性?已经很久没人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了,每每有人谈起她时,总说,她很理智,很清醒,很通透。
好像自从父亲离世后,她就不再任性了。
温眉擦头的动作一停,脑海里闪出一件旧事。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随父母赶集,非要买一根糖葫芦,缠着父亲不依不饶的,父亲将她抱在手里,带她去挑了一串。
母亲埋怨父亲太骄纵她,父亲只笑着说:“小丫头片子,就该任性点,才不会被人欺负。”
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在生活中的不动声色成了她的常态,她以为她已经忘了该怎么去任性。
向明远将火堆烧的更旺了些,起身去山洞口看了看便折回。
“雨下的小了些,但还没停,往上再走个两百米,有个木屋。屋里应该会有雨具。你看我们是在这里等雨停,还是继续冒雨前行去木屋?”
最后,两人决定继续上行。
上山的路上,向明远一边走一边跟温眉解释他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座木屋来着:“木屋是村里老段的,他曾是国有林场的护林员,后来父亲病重,才从林场回来,后来,父亲没留住,他想再回林场也回不去了,便在村里呆着,可本就性格内向的他更少与人说话,他开始怀念林场的生活,不想就这么在村里呆着,于是走了几趟村委,经审批,大伙儿出资给他在这座山上建了个木屋,他时常会过来小住,我也是爬过几次山,跟老段喝了酒,才慢慢知道了这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