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书签,再不能丢了印章。司烬面无表情地进了卧室,手速极快地取了枕头下面的印章,揣进口袋里,出了卧室。
一出来就见郑秘书等在外面,如释重负:“阿烬少爷,老爷子有事找你。”
司烬点头,去书房见老爷子。
这一次带桑棉来鹿家,算是正式见家长,日前祖孙俩就已经谈过一次,这一次老爷子估计还要找他确认一遍。
若是七年前,司烬不用问也知道家族的阻力,只是如今他弃军从商,自立门户,早就该摒弃门第之见,何况以桑棉如今在学术界的成就,足够了。
司烬进了书房,就见老爷子坐在书桌前,带着老花镜,在看着以前的照片,见他进来,笑道:“刚看到你小时候的照片,你就来了,这些照片,桑棉没见过吧。”
司烬扶额,怎么可能给桑棉看他儿时光着屁股的照片,太有损形象了。小时候的照片都是他的黑历史。
“外公,你不会想着拿出我小时候的照片就能吓跑桑棉吧?”
鹿老爷子哈哈大笑,颇有些心酸感慨,自从他母亲去世,他像是一夜之间门成熟,心思深沉,桀骜不驯,做的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高三那年谈恋爱,他是知晓的,少年人的初恋十个有九个都是无疾而终,何况那女孩子低调不作妖,他怕祖孙俩关系恶劣就假装不知道。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闹了那么一出,当时分手,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少年人痛过就会成长,只是七年过去,阿烬不交朋友,弃军从商,摈弃了家族所有的助力从零开始,性格也变得冷酷且强势,兜兜转转七年,还是将那女孩带回家。
这七年,他都在无声地对抗。
他不禁想,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桑棉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没有办法选择父母,她和方静宜的关系,你最好是去核实一遍,若是没关系最好,有关系也最好断的干净。做鹿家的外孙媳妇,日后是要挑起大梁的。”
司烬淡淡说道:“外公,鹿家的事情有我就好,我替不了她生育之苦,她也无需替我挑起家族的大梁。以后我们要是有孩子,孩子会姓鹿。”
老爷子闻言大喜:“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司烬:“两三年内应该没有这个打算,看桑棉。”
鹿老爷子心头的喜悦之火瞬间门被浇灭,叹气道:“日后有这打算也行。”
就怕他不想要孩子,那老鹿家这一脉就真的断了,如此想来,老爷子寻思着他愿意结婚就够了,还挑什么挑,挑来挑去未必有桑棉强。
“你考虑清楚了?婚姻是大事,一动就伤筋动骨。”老爷子再次确定。
司烬指腹摩挲着掌心的那道疤,淡淡说道:“七年前就考虑清楚了。”
他不是随意的人,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老爷子点头,表示知道了,摆手让他出去,然后打开紧锁的柜子,取出里面的几个檀木盒子。
桑棉见他似是取了什么东西出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再交流,有些黯然神伤。他对她似乎十分的防备。
这样一想,她就有些坐不住,坐了一会儿,就出了卧室,刚出来,就见惠嫂和司烬的一位二婶婶上楼来,那位婶婶五十多岁,算不上特别美貌,气质却十分的温婉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