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烬内心烦躁,连带着看盛时都不耐烦起来。
盛时瑟瑟发抖,疯狂艾特和平:“9命,司哥的眼神有刀,我要被刀死了,快来捞我。”
和平:“……”
从司家别墅出来,桑棉穿过冬日寂静的长街,走到人声熙攘的闹市区,在地铁口给方静宜打了一个电话。
“静姨,学校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这段时间我恐怕没办法给司烬补课了。”
她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方静宜请她给司烬补课大约就是做面子工程,她压根就不在意司烬能不能考上大学,她教好了方静宜反而会不乐意。
至于司烬,她现在也知道,一个能精准控分的学生,至少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学渣。司家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着实劳心劳力,至少年前她是不会去司家了。
方静宜在电话里斟酌地笑道:“那你专心考试,阿烬的事情我再看着办。”
挂断电话,桑棉松了一口气,坐地铁回学校,专心投入期末考试的复习中,京大的期末考每年都会挂一批人,她虽然不担心挂科,但是想拿满绩点,绩点过低对她保送研究生不利。
一连七日,桑棉都在埋头复习,直到考前的周六下午,司烬发来了一条微信:“你不来司家了?”
她到傍晚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孤零零的聊天框,只躺着一句话,此前他们从未说过一句话,连打招呼都没。
她握着手机,在寒风里站了许久,直到手指冻的僵硬,这才给他回了一句:“年前都不来了。”
她想说点什么,很快意识到,什么都不说才好。反正是不会有交集的人,最好不要有牵扯。
对方没有再回复,直到桑棉考完期末考,聊天框里依旧停留在她说的那句话,就连平时叽叽喳喳的盛时都突然消失了。
他们就好像是她做的一个梦,桑棉低低一笑,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直接坐高铁回岚县过年。
七八个小时的高铁,再转汽车,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因为雪灾,镇上稍显破败,到处都是压塌的屋舍和没化的积雪,很多人家都去儿女或者城里的亲戚家过年,街上冷清清的,没几个行人。
桑棉拖着行李箱,心急如焚,远远地就看到了街尾石榴树边的小房子,因为年代久远,墙壁都显得斑驳,被压塌的屋顶只简单覆盖了厚厚的草垛,草垛上盖着瓦片,还没来得及整修。
房子虽然老,但是被姥姥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角都种满了花草,每到夏秋就是整墙的蔷薇花。
门口积雪被扫的干干净净,桑棉进了屋,就见屋内光线微暗,姥姥坐在厅堂的窗户边,戴着老花镜,不舍得开灯,借着外边的天光在缝制衣服。
手术之后没多久,姥姥就坚持要出院,回到老家这边便继续帮人缝制衣服,赚着微薄的收入。
桑棉眼圈微红,上前去,低低喊道:“姥姥,我回来了。”
老人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针线,看见桑棉,惊喜地起身:“小棉回来了?饿不饿,姥姥给你做饭去,外面天冷,回来没冻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