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炉子没火了,我去外头取些炭火。”

柳婆婆点头,满眼慈祥地看着她起身。炭火在屋门的外头,她托这蜡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冷风阵阵,像把刀一样割在脸上,她只想快些回屋。伸手推开木门的瞬间,这才发现那上头搭了只手,骨节分明,瘦瘦长长。

她吓了一大跳,险些扔掉手中的蜡烛,就连嗓音都是变颤抖的,“谁?”

沈彻就这样站在雪里,约莫是很久了。褐色的衣袍上已经沾满了雪花,脸庞通得通红,僵硬的神情在同姜元初对视的瞬间,这才舒缓过来。殊不知是愧疚或是喜悦,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元初,我就知道是你,你没死。跟我回去罢。”

从前那个盛气凌人的靖安王早已消失不见,他看起来很是憔悴,声音卑微地犹如一只受伤的麋鹿,红肿着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很快收回手,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推开门去麻利地捡起炭火,往箩筐里放。

视若无睹。

“元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只要你肯跟我回去,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多动听的情话,换作从前,自己可能会迫不及待地扑进沈彻的怀里,可现在听来,是那么虚伪,叫人作呕。

从头到尾,姜元初的神情都是冷冷的,明明心里慌得不行,却要装成事不关己的模样。

柳婆婆的拐杖声响起,应该也是听到了方才的惊叫,“囡囡,怎么了?”

“婆婆,没事,是野猫,我这就回来了。”姜元初笑眼盈盈地冲着屋子里里头回话,随即转身看向沈彻,恭敬道,“公子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