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至的珠帘外头,立了个人影,不知道何时来的,来了多久。

直到对方掀起帘子进来,她的脸色由青到白,久久不能回神。

“成大夫怎么不说了?”他径直走到榻前,斜睥成云州一眼,语气嘲讽戏谑,“我竟不知道自己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你们两个,比话本子说的还要真切,看得我潸然泪下。”

他轻拂了拂心口,腰间的孝布尤为惹眼,往前一步靠近那张惊恐的脸庞。

“殿下,此事缘由草民一厢情愿,是草民胁迫娘娘的。”

“听听,可还真的是郎情妾意呢?”他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姜元初,你说有这样的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看起来很不通人情么?”

沈彻的平静让她觉得害怕,神情也分外阴冷,摇了摇头,往床榻里头缩了缩。再想靠近时,却被成云州揪住了休息。

屋子里,硝烟弥漫。

“殿下不知道吧,娘娘已经有了身孕,却也因殿下的一己之私,这个孩子没能保住,”每一个字,都如同摧心剖肝,“殿下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放她走?”

“孩子?”沈彻突然发笑,冷哼道,“尚未落地的孩子,何以断定就是我的?那会不会还是成云州你的?”

“殿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成云州气得肝疼,两眼簇起金星,心疼地看了看姜元初,“皇家子嗣,并非小事。”

“如果不是我的,你成云州又怎么舍得他死?”沈彻伸手拽住他的衣襟,“如果是我的,你身为府医,未能尽责护皇子周全,更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