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在往外流,成云州的脸色已经渐渐变得苍白,人命关天的事,她也不敢怠慢,一面催人去接大夫,一面麻利地卷起硕大的衣袖。

“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原本奄奄一息成云州见此情形,下意识地醒了醒双眸。

“来不及了,成大夫若是信我,便教我该如何做。”稚嫩的脸上镇定自若,记忆里那个坚强执拗的小姑娘仿佛又回来了。

“在下人微命薄,怎可劳驾娘娘?”成云州身子一躲,没想过她会这样,更想不到她成了王妃,心性还是那样纯善,没有任何防备的心。

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一躲,小腿猛得撞上了凳腿,震得鲜血又往翻涌。

“成大夫先前给的薄荷糖还是我记忆里的味道,”她笑了笑,“药箱在哪?”

过多的失血让成云州变得困乏,眼皮子也开始打架,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我小时候也爱吃……”

“成大夫不能睡,你得教我怎么处理伤口。”打开药箱将能想到会用上的东西通通找了出来,用剪子剪开黏裹在皮肉上的胫衣。

眼前的血肉模糊比自己想得还要严重,她硬着头皮,顿了顿手,“成大夫且忍耐些……”

他伤得并不比沈彻要轻,险些见了骨头,她忍不住还是问了句,“怎么这么不小心?”

血被止住,成云州清醒了一些,摇摇头,没好意思说是为了保护横穿巷道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