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缓缓趟过那颗美人痣,她没了挣扎的气力, 安安静静等着赴死。
可沈彻突然把手松开了, 悻悻地背身去。得了喘气的机会, 她猛呛几口,瘫软在地,脸色发白心有余悸。
“出去。”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胡乱将地上的栗子搂了一些在怀, 支撑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屋子的声响祁风也听得清楚, 本想着进来瞧瞧, 但一看到沈彻的神情, 也生怕自己添乱。这会子看她出来,方才松了口气,若无其事,也只当不曾看见她。
瓦罐的碎片划破了掌心,血滴顺着地面蜿蜒蛇行,比起来心里才痛。
怀绿刚起身,正四处寻找,看见她拖着疲惫的步伐,狼狈不堪地从外头进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疾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脸上有斑驳的泪痕,手中捧着几颗黄松松的栗子,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娘娘,你去哪了?奴婢到处好找。”
支撑不到榻前,她双膝一软,重重栽倒在地,仅有的几颗栗子哗啦啦地滚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强忍住的泪水一下子翻滚了出来,她发了疯一般扑到在地,双手胡乱摸索着。
地面留下斑斑点点的血迹。
“娘娘!”怀绿惊呼一声,说什么也要将她拽起来,可实在敌不过她的气力,只好在劝,“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眼里也只有栗子。好容易找到一颗,捧在掌心,像失而复得的珍宝,破涕为笑。
“这栗子可甜了,他怎么会不喜欢,怎么就不喜欢?”
怀绿眼皮一跳,果然还是因为沈彻。